贵公公,有何事?”
富贵颠颠儿靠上前几步,将一篮子水蜜桃举到了头顶,献宝一样地说道:“秦小姐,殿下特意吩咐奴才来给您送桃子。殿下知道您爱吃这水蜜桃,入夏后,东宫便一直备着,整日儿就盼着您来呢。”
秦芸看着那拳头大小,粉白粉白的水蜜桃,满脸动容,心头不经意间就泛起了丝丝甜味。
原是他一直在等着自己消气。
“劳烦富贵公公替我谢谢殿下。”
甜甜听到小姐的话,连忙从富贵手里接过篮子。
“秦小姐的话,奴才一定转告殿下,这就告辞了。”富贵说着就恭顺地却行离开。
回到云香阁,秦芸将白玲玲安抚了一番后,就让甜甜陪她去早些歇下,自己则由其他丫鬟服侍着沐了浴,换了一袭藕色寝裙。
静夜沉沉,月光霭霭。
秦芸坐在镜台前,正抹着前几日张令仪派人送来的雪玉膏。
雪玉膏质地轻盈,丝毫不油腻,抹在肌肤上,凉凉的,还有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闻起来特别受用。
抹完两颊,她又用食指捞了一点,刚在掌心揉开,正要往脖子上抹,忽感脖子后面一阵凉意,一抬眸就从铜镜里见到了萧瑾川的脸。
“啊,你这是要吓死我啊?”秦芸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差点儿从绣墩上跳起来。
萧瑾川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快意,抬手越过秦芸的肩,从镜台上拿过雪玉膏,捞了一点在掌心揉开后,就贴上了秦芸纤白的细颈,轻轻拍着。
秦芸惊魂稍定,却又被他拍得两颊生热。
连忙拉住他的手,转过身子,瞧了眼已经被合上的窗扉,嗔了他一眼,问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我这里作甚?”
萧瑾川双手捧住秦芸的小脸,轻轻晃了晃,微笑道:“孤睡不着,遂来寻你月下谈心。”说着,伸出长腿勾过一旁的绣墩,在秦芸面前坐了下来。
“说到谈心,我倒是真有事情要与你说。”秦芸将他的手拉下,正了正色,起身将他带到了圆桌前坐下。
萧瑾川看着秦芸给自己倒茶,大有长篇大论的势头,不禁失笑道:“到底是何事?”
秦芸将茶盏放在萧瑾川面前,一手支着颐,将自己收下白玲玲之事,以及白玲玲与宁小米之间的恩怨一一道出。
萧瑾川听得很认真,像极了国子监的学生。
待秦芸说完,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茶,轻渺道:“你说的这些,孤早已知晓。孤先前去珍肴楼招厨便是为了将宁青留在身边,好控制宁小米这只小狐狸。”
秦芸听他提及宁青,漂亮的杏眸中露出疑惑,“今日生辰宴,陛下为何说宁小米的父亲故世了?”
“万寿节前,她要孤为她重新捏造一个身份,不想他人知晓她出自宽巷子那等低劣之地。”萧瑾川的语气里不觉带出些轻蔑。
“她连宁大叔都不认,又怎会受你控制?”秦芸着急地说道,忽然想起那日在珍肴楼遇见宁青之事,恍然道,“那宁青还给方掌柜的银子是你给的?”
萧瑾川见她总算体会到了自己的良苦用心,捏了捏她的脸颊,语带幽怨地道:“不然呢?孤听咸勇说,你将一树的萤火虫都放了,便知你气得不轻,只好又另外想法子来哄你。”
秦芸拉下他不安分的手,揉了揉脸蛋,横了他一眼,嗔道:“谁叫你说什么我是什么…什么赏赐,什么的。”想到万寿节那夜中毒之事,声音便越发低了下去。
第154章普天之下,也就孤有这本事
秦芸一双秋水微微荡漾,似是藏着瑰丽的回忆。
萧瑾川看得心中愈益欢喜,反握住她散发着栀子花香的小手,叹道:“芸芸,这世上唯有珍贵的,才可作赏赐。”
那夜的话自然是冲动之下,脱口而出的,不过眼下这用来哄秦芸的理由,却也是语出至诚。
秦芸的确被他哄得露出了笑容,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抽回小手道:“你别哄我了,还是小心提防着些宁小米。”
萧瑾川也支起了下颌,安抚道:“别担心,孤自然留了后手。倒是你,日后可别再与孤置气了。”
顿了一会儿,他正色道:“芸芸,通往至尊之位的那条路必定是昏天暗地,血ròu横飞的。你记住,不管孤做什么,对你始终都是真心的。”
秦芸甚少见他这般郑重,不由得被他的情绪感染,亦认真地看向他,“嗯,芸芸明白的。日后,芸芸愿与殿下同进退。”
萧瑾川突然心里一阵激荡,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撞得他全身是劲儿,恨不得立刻手刃敌人。
“这几日孤在宣政殿议事,已招了父皇的疑忌。今夜,他是借着你来收回孤的议政权。你看,大权不在自己手中,咱们便永远只能仰人鼻息,任人宰割。”
“我虽不懂朝堂之上的门道,但我知道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