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奎知道,一准儿是哈巴狗吞了他的功劳,随便拿两个钱就把他打发了,想的真尼玛美。
但他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苟润地这条哈巴狗,毕竟是所长,还是顶头上司,拿捏他一个小队长轻轻松松。
现在根本不是翻脸的时候。
只能把这笔账记着,等哪天发达了,再报今日之仇。
虚与委蛇,糊弄过了半天。
下午的时候,刘胜奎折了回来,打发走了审讯室的两个打手,要与马明单独谈谈。
他的态度跟那两个粗人不一样,就像是相识的朋友,态度亲切,让人忽略他包藏的祸心。
刘胜奎端着碗水,递到了马明的嘴边:“马专员,你受苦了,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自被抓捕以后,马明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了,嗓子里干的火辣辣的,现在连一口唾沫都吐不出来了。
他倔强的扭过头去,以表明自己的骨气,和绝不合作的态度。
刘胜奎不以为意,要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打了一天的硬骨头搞定,那才叫稀奇呢。
他转过身去在桌旁坐下:“马专员啊,你心里藏着那么多秘密,你不怕把自个儿的身子给憋坏了。”
“你们要想枪毙我,就动手吧。”
马明说话的声音极为沙哑,整个人也没有了上午那股的狂躁劲。
他现在已经不准备活了,但求一死。死的痛快些,总比忍受无尽的折磨强。
刘胜奎轻蔑的笑了笑:“马专员,你不要认为自己说了这句话,就是个英雄。
枪毙你简单,一了百了。可是最难的是受刑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看你就是害怕了。”
“我呸!”马明以愤怒的姿态,掩盖自己的情绪。
刘胜奎的话直指人心,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你说你个大男人,你怕什么呀!
不过,那个女人倒是可惜了,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身段儿,那脸蛋,招事啊!”
伴随着刘胜奎淡淡的陈述,进来之前安排好的打手,又开始用皮鞭招呼隔壁刑讯室的汪霞。
皮鞭抽在女人身上,一声一声的闷哼,马明听得十分真切,打在汪霞身上,痛在他心里。
马明像野兽般嘶吼:“你们放开她。”
但这无济于事,打手才不会听从他的嚎叫,只会觉得十分痛快,更加用力的挥舞鞭子。
刘胜奎笑得更开心了,他不怕这种反应大的,反应越大,就越说明这是弱点软肋。
他现在是更有把握了,起身走到马明身边:“其实你什么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一个诗人。”
刘胜奎从口袋里,掏出了昨天在马明身上搜出来的一张纸。
“我要高声的朗诵这首诗,啊,那是光明的乐园,四万万人在高声欢笑,世界终于完蛋。
到那时,我和你相拥在人群里,我要轻轻的吻你。”
“吻你,吻你?”
刘胜奎品味了这两个字儿,笑意盎然的对马明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你,就是那个汪区长吧?
哎呀,可惜呀,这么好的诗,汪区长是收不到了。
你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拉出去毙了。
然后我再告诉汪区长,我就说你什么都招供了,你把汪区长也给招了,她到死都会恨你。
而且,这还不算完。
要说我那帮弟兄,可都是两条腿的畜生。我只要说一声,他们足以变成禽兽啊!”
一连串的威胁拷问,一点一点的击破了马明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