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坚决,梁轻尘便没再劝阻,只道:“那你晚宴上多顾着自己的身子,我要应付的事情太多,怕会有所疏漏。”
“我知道,你尽管放心好了。”
她当了一个多月的皇后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为了让梁轻尘无后顾之忧,她将后宫打理得妥妥帖帖,井井有条。
梁轻尘倒不是不放心她的做事能力,只是在他眼中,江暮雨就像一颗玻璃糖一样,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晚宴在酉时启,群臣由宫人引进到殿中,按照官级品阶依次入坐,待他们就座完毕,只听总管太监高声通传道:“皇上、皇后驾到。”
群臣皆下跪行礼,梁轻尘才携着江暮雨走进大殿,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来。
“众卿平身。”
他一声令下,群臣才起身重新入座。
他们下首第一顺位坐着的便是两国的使臣,东旭国派来的是骆成观和骆怀阳,倒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而天乾国派来的竟然是谢澄和江晨砚。
江暮雨原本料想过其中会有江家的人,猜过江晨屹、江晨安,独独没猜到过竟是江晨砚这个无业游民。
晚宴她心不在焉,他们具体交流了些什么她基本都没有听进去。直到梁轻尘说了一句:“皇后身怀有孕,不便久陪了,各位吃好喝好,朕先送皇后回宫,稍后再来。”
闻言,骆成观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液尽数洒在了他的衣裳上,他却是浑然不觉般,怔怔地望着江暮雨的方向。
群臣都在说着恭贺之词,就连骆怀阳做做样子也说了一句,唯独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江暮雨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蹙了蹙眉。
“小心台阶。”梁轻尘伸手过来揽住她的腰肢,无声宣示主权。
“呃……好。”
骆成观盯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放下酒杯,便站起身:“我出去透口气。”
骆怀阳摁住他的手腕,担忧地提醒道:“大哥,这里是玄苍的皇宫。”
“我明白,我自己心里有数。”
骆怀阳松开了手,但还是不大放心:“她早已嫁做人妇,如今再有身孕,你这辈子都是争不过的。”
骆成观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席。
……
江暮雨并没有回轻雨宫,而是在殿外的大树下面坐着,看到骆成观追出来,她丝毫没感到意外。
“一段时日不见,大将军身子可安好?”
骆成观在距离她不远处停下脚步,没再上前,他抿了抿唇,开口:“你……有孕了?”
她低眸,抚上平坦的小腹,轻轻点了点头:“已经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