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含着几分怨气,几不可查地笑了笑,道:“她今日一直在长亭殿中待着,你要出去好几日呢,为娘觉得你还是去知会她一声比较好。”
夏景和没有应声,只看了一眼桌上摊开的宣纸,道:“笙儿近日的字进步不少,比当年糖糖要强一些。”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少女不满的声音:“麻烦哥哥下次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小声一点好吗?”
夏景棠边跨步走进殿内,边解下身上的雪白的大氅递给贴身宫女。
江暮雨看到她进来,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然后转头对夏景和道:“你可得注意点咯,糖糖现在可记仇了呢。”
夏景棠年十二,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与江暮雨生得五分相似,只是脸型更饱满圆润一些,大眼水汪汪的,十分可人。
她噘着嘴抱住江暮雨的胳膊撒娇:“母后说的哪里话?我何时记仇了?”
夏景和摸了摸鼻子道:“本宫一年前不小心打碎你房中一只琉璃净瓶,你到现在都还记着,这不是记仇是什么?”
“那个净瓶可是外祖母从天乾国不远万里给我送过来的生辰礼物,你打碎了我怎能不记着?”
她转头向江暮雨告状:“母后您来评评理,那日哥哥在南星姐姐那里受了气来我宫里,我不过是揶揄他两句,结果他就失手打碎了外祖母送给我的琉璃净瓶,你说此事是不是哥哥的错?事后他还只是口头上道歉,没有一点实际行动,您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江暮雨被她摇得胳膊发酸,连忙安抚她:“此事确实是和儿有错在先……”
夏景棠扬着下巴得意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扶额。
然而,接着就听江暮雨对糖糖道:“不过你也有不对,你明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还火上浇油,那不是纯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夏景和顿时就硬气起来了,说道:“母后说得极是,糖糖你这嘴上不饶人的性子该好好改一改了,否则以后怎么嫁人?”
夏景棠道:“还不是怪你脾气不好,以后这种着急迁怒的毛病得好好改一改了,否则以后谁愿意嫁给你?。”
江暮雨看了看夏景和,又看了看夏景棠,无奈道:“你们俩都这么大的人了,一个堂堂东宫太子,一个受封永乐公主,还因为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情闹别扭,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夏景棠瘪着嘴,虽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以她的脾性才不会主动认错。
最后还是夏景和先妥协,道:“打碎你的净瓶是我不对,事后也没有好好补偿,待我从南城回来再送一个礼物给你可好。”
“这还差不多,等等……”夏景棠蹙了蹙眉,道:“哥哥你要去南城啊?”
“是啊,父皇派我去办一些事,明日即刻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