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的威压。
正如此刻,原本热闹的大堂在她出现以后立即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夏景棠走到骆宛筠面前才停住脚步,微微一笑,道:“蒙少夫人,好久不见。”
骆宛筠微垂着睫羽,应声道:“多日不见,公主玉体可康健?”
“昨日才新婚,本宫自然康健得很。”
闻言,骆宛筠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民妇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夏景棠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微微扬了扬下巴,道:“本宫也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叙旧,只是方才在楼上看了一出精彩的戏,这会儿实在忍不住想要出来给旦角颁个奖。”
骆宛筠面色一白:“公主这是何意?”
夏景棠收了笑,对云袅示意道:“来,你说说,方才都看到了些什么?”
云袅一边仍扶着她的手,一边说道:“奴婢方才看到蒙少夫人是故意跌倒的。”
蒙启立即出声喝道:“你莫要胡言!”
云袅面不改色,道:“奴婢未曾胡言,奴婢方才在楼上看得真真切切,侯夫人的衣袖并未碰到蒙少夫人的脸,少夫人是自己跌倒的。”
夏景棠看着蒙启,似笑非笑道:“本宫也看到了呢,蒙公子觉得,本宫也是在胡言吗?”
“臣不敢。”蒙启连忙又弓下身子。
她缓缓道:“本宫闲来无事到这里试一试新的眉粉,却不想撞见了这么一出戏,本宫无欲多管闲事,可实在又不忍看侯夫人蒙冤,更不忍蒙公子被欺骗,这才出面道出真相,蒙公子不会怪本宫吧?”
蒙启哪里敢说出一个怪字,连忙认罪:“是臣未查便下意识偏袒贱内,错怪了侯夫人,请公主恕罪。”
“请本宫恕什么罪?你该请罪的是侯夫人。”
方才还满肚子憋屈的侯夫人立即又支棱起来了,眼看着敢怒不敢言的蒙启拉着满面委屈不敢吐的骆宛筠到自己面前态度谦和、语气卑微地求着原谅,她只觉得浑身舒爽。
若是换做平时她必然要故意磋磨对方一阵子,但是现在有公主在此,她还不敢轻易拿乔,便装作大度地原谅了对方。
道了歉,蒙启觉得丢人,就想带着骆宛筠告退,但再次被夏景棠叫住。
蒙启只好再次躬身,卑微询问:“公主还有何吩咐?”
夏景棠道:“令妻打坏了人家铺子里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照价赔偿呢?”
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只觉得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