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玉佩看着是卢二的包裹里唯一一个最昂贵的物件,我叔叔财迷心窍,可不就是为了它去的吗?我自小家中贫寒,叔叔不愿出去找活做
,一直在我家赖着不走。他经济拮据,就时常起些旁门左道的心思,说句实话,这样的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做了。”
“是吗?”沈子骞把玩着玉佩,若有所思地盯着玉佩上的纹路沉吟半晌,脸上浮现出不打算相信的表情。
“千真万确,”青年的语气带着些愠怒,“我叔叔亏心事做多了,你们看不惯他也正常,可我们家除了他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好人,你们编排他别有用心,岂不是在变相说我的家人做的不是正经营生吗?看在通行一场的份上,我也不同你们计较这些了,只盼着你们别再说这样教人生气的话。
穆芊芊对他突然转变的神色感到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朝沈子骞使了个眼色,安抚道:“抱歉抱歉,是我们的问题,我弟弟他向来口无遮拦,但他绝对没有恶意,还望你不要介怀。”
说着,又转向沈子骞,故意大声道:“好了小六,别再说这些没用的了。玉有花纹怎么了?有花纹就一定是纹章印信吗?就不能是为了好看刻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遍朝沈子骞使眼色,沈子骞默契地接上配合:“姐姐都这样说了,那就是没什么了,我谁都不信,只相信你。”
“这才对嘛,”穆芊芊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咱们还没到县城,不能先在路上内部分裂了,你少说两句吧。”
沈子骞听话地闭了嘴,架车的青年似乎
也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情绪激动得有些莫名,很快又换回了笑吟吟的样子,开始有意无意地和他们闲侃些别的东西转移话题。
穆芊芊十分配合地一同揭过了这个无人愿意继续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青年互相甩废话。
等穆芊芊积极口干舌燥,江郎才尽的时候,牛车终于慢吞吞地抵达了县城。
穆芊芊面色诚挚地向青年道了谢,和沈子骞顾琛一起下车和青年分道扬镳。
目送着牛车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外,沈子骞似笑非笑地转头道:“姐姐为什么要放他离开,以他的武功,未必能打的过我们二人中任何一个,只要你开口,制住他定然不在话下。”
“先不急,”穆芊芊从容地笑笑,“既然有人如此急切地想让我们入局,我们不妨顺着他们的意思走走看。从方才的情况就能够看出来,他们的执行人性子有些急躁了,越是迫切越容易出纰漏。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到他。”
沈子骞没再反驳,算是默认了她的应对之策。
他转头,半步跨上进城的道路:“那便入局看看吧,我到要看看这些人费尽心思引我们来此,是意欲何为。”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入城,脚步就顿在了半途。
城门前面停着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
而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一个他们格外熟悉的,此时此刻绝对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穆芊芊垂眸,似乎这场请君入瓮之局
,变得越发复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