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二十九年六月,安王世子唐清哲与永平公主唐昕于永平公主府私通,并遭丹柯麾逻公主目睹,坏大祈与丹柯和亲大计,圣上下诏,斩唐清哲首级,夺其父唐载贤王位,府内上下发配玄水州娄雪县。
秋后,八月廿二,唐清哲问斩。
十月末,太子唐旭与中书令东方阳明分率东宫卫及皇宫禁卫妄图逼宫,最终段淑妃配合唐旭控制住东方阳明,并由宫外忠王唐晁暗中控制东方阳明胞弟兵部尚书东方阳广,后传出消息称太子唐旭遭到制服,命令东方隼按兵不动,并传军令要求东方鹰关注玄水边军动向。
同月,信王唐晟调集淮陵、沅澧边军驰援远京,而礼部传出言论称苍龙星晦暗,信王有德,应惩治东方阳明以即位。后唐晟遭俘。
十一月,丹柯索耶部落首领哥舒岩以向大祈要求交还麾逻公主呼延钥为由,于鸷白关向东方隼发难,东方隼遭到牵制;东方鹰觉察不对,率三万归朔边军回往远京,同时三万素琷大军自岩峡进入淮陵,跨过槐岭东段兵临远京城下,并被调往迎击东方鹰。两军交战,最后遭到两万琼崖黎川卫并近万黎川私兵突袭,俱败,东方鹰及段淑妃遭到斩杀后,败方尽数受俘。
腊月,远京城门大开,唐旭大军进入远京,并逼迫圣上交出圣印,永安公主唐暖、礼部尚书秋鉴思并鸿胪寺卿娄修拼死救出唐晟,为助唐晟兄妹
逃离,秋鉴思及娄修遭到诛杀。工部尚书项康文、户部尚书盛俊材并大理寺卿陈铮本亦有所参与,唐旭分别与三人单独会面详谈,最终盛俊材并陈铮转支持唐旭,项康文急火攻心,卒于大理寺狱,其子项元思最终无奈受降。
月末,唐旭斩杀东方阳明及门下侍中柳城泽,后弑父。
正月,唐旭登基,改年号为天盛,此即为天盛元年。
二月,经大理寺彻查后,三桩皇室旧案昭雪——
一为前太子唐旦谋反并东方皇后自缢一案,乃为东方阳明一手策划,濯影卫全体受到赦免,并正式重回宫中,护佑唐旭左右。
二为唐旭亡妻苏引溪秽乱东宫一案,查得滴血认亲之法不可尽信,而当年一切更是由东方阳明并柳城泽谋划,偷天换日、指鹿为马,唐旭后追封其亡妻苏引溪为皇后,亡子唐澈为义王。
三为安王世子唐清哲与永平公主私通一案,经查永平公主唐昕仍为处子,二人乃受丹柯麾逻公主呼延钥及段淑妃之子唐晁陷害,目的乃为破坏和亲,而丹柯和亲王子摩戈王子呼延觉早已失踪,并查得四年前先帝南巡受刺亦为呼延钥所为。唐旭封唐昕为永平长公主,并恢复安王王位,奈何着人再寻,得知安王夫妇已亡于流放途中,唐旭寻其遗体,并安王太妃盛汐媛及安王世子唐清哲、世子妃薛小莞尸骨一同厚葬。
三案相关主犯及从犯尽数被捕,并遭
斩首或流放,原唐旭嫡妻柳云卿被打入冷宫,而棠安行刺案及永平公主私通案罪魁祸首呼延钥,因早已被唐旭怀疑,囚禁于宫城内西侧御史台狱已数月,后将继续囚于此处,等候发落;永平公主私通案另一罪魁祸首唐晁,已于天成二十九年腊月遭其妻和乐郡主项心雅杀害,因其后项心雅逃离,唐旭特赦其无罪,并着人寻其踪迹。
三月,素琷进犯,唐旭命濯影卫首领王湮带军迎敌,大获全胜,王湮率军追击,深入素琷境内,最终素琷王受降,并愿臣服大祈。后唐旭将兵符交由濯影卫,自此,宦官当政,掌西北、西南、东南及北方部分边军军权,只手遮天;同月,丹柯达判可汗暴毙,因摩戈王子呼延觉不知所踪,唐旭封索耶部落叶护哥舒岩为和度可汗,扶持其掌权。
四月,唐旭与哥舒岩商榷完毕后,决定向其交还丹柯麾逻公主呼延钥,奈何临行前一日,御史台狱遭人潜入,呼延钥竟凭此逃脱。
五月,唐旭任忠义侯苏昌楷为中书令,又任永昌公主驸马曲扬之父曲泉为门下侍中,朝内空缺官员,亦皆由寒门或庶人出身高中者填补,世家怨声载道。信王唐晟携永安公主唐暖于棠安驻留,莲桥秋氏并庭越娄氏欲扶持唐晟,企图谋反。
九月,丹柯突变。麾逻公主呼延钥回丹,依靠蓝罗部落及达判可汗旧部,并谋士铁瀚之、素琷江湖人
士寸思,与哥舒岩成对立之势。
腊月,哥舒岩战败,呼延钥自立为麾逻可汗。
天盛二年三月,呼延钥率十万大军攻打鸷白关,两国陷入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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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二年九月,皇宫。
永平长公主唐昕此时正立在宣事殿门口,安安静静候着。
不多时,殿内便出来了个宦官,向着她福了礼:“陛下宣见,长公主,请吧。”
唐昕向着他颔首,而后便入了殿。
此时唐旭正立在案后,双手撑在案上,眉头紧锁,也不知在看什么。
“永平参见皇兄。”唐昕行到案前,向着他行了礼。
唐旭抬起头来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你来是有何事?”
语气里似有几丝不耐烦。
“永平来此,是想问问皇兄,乌昭……可是也欲进犯?”唐昕抬眼,看着唐旭开口。
“这不关你的事。”唐旭闻言,眉间刻痕又深了几分,“朕自会处理。”
“永平前来,是有一计,想助皇兄。”唐昕没有管顾唐旭的拒绝,继续道。
“你有一计?”
“永平……”唐昕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愿往乌昭和亲。”
“和亲?”唐旭一愣,而后忍不住冲着她喊道,“你疯了吗?!”
“永平本就是和亲公主,当年在棠安定下和亲一事后,父皇便为永平取字以宁,正是盼着能以永平一人,换取大祈安宁,如今永平愿继续践行此责。”唐昕淡淡道。
“你若当真想和亲,当年也不会答应邀晏之去往公主
府,还亲自下了药。”唐旭沉声道,“而若晏之没有提前离开,你与他如今早该已远走他乡,你便当自己已经走了,此事莫要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