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唐晁他、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你……与我说说呢?”
天成二十六年十一月末,北市一家小茶楼的雅间里,苏行渊冲着项心雅这般问道。
而项心雅抬眼望着他,心绪颇有些复杂。
今日她又去安王府赴宴,不成想这次……倒是苏行渊认出了忠王府的马车,把她拦了下来,问她有没有空,有事要与她单独说说,想邀她品茶。
若是换了以往,项心雅定是要拒绝的。
有了和唐晁的前车之鉴,她怎可能再同一个外男独处一室?到时若是又传出她不守妇德、与人私通,唐晁会杀了她的。
可是……
可是这是苏行渊啊。
于是项心雅答应了,跟着他来到了这个没什么人的小茶楼,入了这个雅间。
要知道,知晓自己心有所属之后的这几个月以来,项心雅纵然痛苦,却也能偶尔从中获得几丝慰藉——
每次唐晁强迫她、甚至辱骂殴打她时,她都会闭上眼睛,装作眼前人不是唐晁,而是苏行渊,这般她便会好受些。
至少是她喜欢的人呢。
而她闲暇时也会幻想,如果她不是忠王妃,而是忠义侯世子妃,那该有多好。
苏行渊这么单纯,定会对她好得不得了。
她知道,苏行渊应该是喜欢她的。
他说话好似很硬气,实则根本不敢与她长时间对视,就算以前二人总吵吵闹闹,可仔细回忆起来,即便他同她斗嘴,耳根子也多是红的。
就像现在一样。
只可
惜项心雅直到最近才意识到这件事,若她能早些开窍,没准……没准及笄那年,甚至之前,就已定下亲事。
南巡时圣上早知晓丹柯麾逻公主亲自前来是为求请和亲,而项心雅又未定亲,乃是适龄郡主,纵然圣上会顾虑着她的身份,不会提出指她去和亲,但于理自还是会问她可愿同往南巡,为了不惹圣上嫌隙,她只能答应。可若是她已定亲,或许圣上便连问都不会问了。
奈何……
项心雅如此想着,叹了口气,良久,才开口冲着苏行渊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行渊看了她一眼,立刻又将目光微微别了过去,“你、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奇怪,问问还不行吗?”
“我和以前不一样了?”项心雅苦笑了一声,“如何不一样了?”
“你以前张扬跋扈——”苏行渊一咬牙,开口,然而刚说了一句,却是泄了劲,“以前那么爱笑,那么开朗,明媚万分,如今却总是愁眉苦脸的,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可前阵子去良国公府赴公爷寿宴,我看得一清二楚,唐晁对你好生不耐烦,你脸上便是有笑,也是假的……你就实话与我说吧,他、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项心雅听着,本是有些高兴,她还从未听过苏行渊这么形容她。然而听到最后时,她却是鼻子一酸:“他若是对我不好,你又能怎样呢?”
“我……”苏行渊一噎,他张了
张口,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很明显,他好像也没有想清楚,他能如何。
但项心雅却不甚在意,只笑了笑:“苏行渊,你难道就不嫌弃我吗?”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