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还来这么一出,早把那祸害抓起来多好,偏还弄得京中人心惶惶,这几天我都快被吓死了。”蒋氏低声嘀咕着,只要不牵连到自家,她就放心了。
陆思修声音突然变冷:“还不是因为圣上要给自己找借口,圣上念着先皇后,明知太子不堪大任,也一直不肯废掉太子。”
“如今要废掉太子,又要维持自己深爱皇后的形象,总要有个足够的理由。况且圣上疼爱太子多年,心中恐怕还是舍不得对太子下手,等到如今不能再拖下去,圣上才愿意动手。”
蒋氏听着,心里那个气呀,感情他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那些当兵的人就没爹没娘没儿没女了?
陆思修好几日没好生收拾自己,浑身不舒服,下人准备好水,他话没说完就去洗澡了。
蒋氏给他找出一身干净衣裳:“我就说小泽怎么分家分得那么痛快,原来是早知道陆思海有谋逆的意图,幸亏当初分了家,否则如今咱们一家还不好脱身。”
她的儿女还那么小,真要是被陆思海害得全家没了命,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小泽跟陆思海的仇怨不是因为这个。”陆思修声音沉闷,觉得有些事应该让妻子知道了。
蒋氏心里正高兴,没听出丈夫声音的变化,她想着既然没事了,她得赶紧去跟祝落芸说一下,退亲的事就当没说。
哎呀,都怪她,多等等不就
没这回事了,幸亏落芸没答应她,要不她得后悔一辈子。
蒋氏心里装着事,心不在焉地道:“我知道,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温氏欺负清荷,小泽疼媳妇,哪里舍得媳妇受委屈。”
“温氏向来就是那样,处处端着个架子,爱在别人面前摆谱,从前她在我面前也是那样,什么事都要指指点点,她恐怕也没想到耍威风-会把自己搭进去。”
陆思修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半杯:“也不是,大房和二房的仇几十年前就有了,我大哥和二哥都是被陆思海勾结胡人害死的。”
“什么?”
蒋氏猛地回头,声音惊得都变了调:“老爷,你说大房的大哥和二哥是被陆思海和胡人害死的?这……不可能吧?”
陆思修面色痛苦地点点头:“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实就是如此。”
“可是大哥死了三十多年了,那会陆思海年纪才多大,他就敢跟勾结胡人了?”
蒋氏心里咚咚打鼓,她知道丈夫不会说谎话骗她,但这件事实在令人咋舌,三十多年前,陆思海才几岁啊。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大房的大哥和二哥她没见过却也是听说过的。
兄弟俩武功高超,智勇双全,那会京里的人都说大房的大哥是难得少年英才,大房的二哥早些年在军中也打过好多回精彩的胜仗,她在京里也听说过。
有这么出色的两位兄长在前,侯府的爵位怎么
也轮不到最小的陆思海身上。
想来陆思海也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不择手段地害死兄长,她家老爷因为没什么出息,没被陆思海看在眼里,捡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