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三皇子也来到了陆府,如今嘉行帝正在气头上,三皇子不便明着来见陆承泽,因此避开人晚上才来。
两人视对方为知己,私下里来往跟普通朋友一般,几盘小菜,一壶佳酿,对饮谈心。
“小泽,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父皇他痛心大皇兄被陆思海引诱,陆家二房又没几个人给父皇出气,你完全是被牵连了。”三皇子很清楚其中的原因。
陆承泽不在意地笑道:“我明白,没什么好委屈的,能替我爹娘和大伯报仇,我很高兴。”
三皇子神色惋惜:“此次能顺利拿下逆贼,你的功劳很大,若不是你早就发现了陆思海的阴谋,率先破坏了他和胡人的勾结,禹国必将蒙受劫难。”
“父皇将你任命为漠州知府,还压着镇国公为你请封的折子,这对你太不公平。我劝过父皇,只是他现在心里的气还没散,始终不松口。”
胡人野心勃勃,陆思海和太子和他们合作完全是送羊入虎口,好在陆承泽发现了鬼月山的不对劲,他们提前暗中破坏了胡人和陆思海的结盟。
否则,若这次陆思海和胡人里应外合,同时举兵,他们要胜,还有些艰难。
即便是胜了,也不知有多少百姓和士兵会无辜丧命。
陆承泽立这么大的功劳,父皇不仅不赏他,反而因陆思海迁怒陆承泽,将他调到漠州去,三皇子心中十分不忿。
三皇子的神情泄漏了他的想法,陆
承泽举杯道:“殿下不必为我不平,陆思海犯的罪是诛九族的大罪,圣上能信守承诺,网开一面放过大房和三房,我心中已是感激不尽。”
“至于圣上让我去漠州,是迁怒,也是机遇。世人只看到漠州穷苦,环境恶劣,民风彪悍,却忘了正因如此,漠州知府可执掌十万兵权,是唯一一个军政一手抓的官。”
“我本就是从军中走出来的,行军打仗正是我擅长的,漠州说不定是我的幸运之地,此去若是幸运,将来我和殿下都将有所依仗。”
陆承泽说完,见三皇子神色不便,笑道:“殿下英明,恐怕早想到了吧。”
三皇子点头道:“没错,你去漠州,机遇和风险并存。你是个难得的将才,父皇心里清楚这一点,他就是想罚你也舍不得重罚,毕竟良将难寻,以你的能力,应当去镇守一方。”
”不过白玉关有赵齐,渝州有我岳父在,沧州有邵阳,只有一个常山郡如今没有合适的将领。可出了陆思海谋逆的事,常山郡陆家旧部众多,父皇心里不会放心你去常山郡。”
“我猜,是父皇舍不得你这个人才放着不用,又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让你去施展身手,恰巧漠州上一任知府中箭而亡,漠州知府的位置空了出来,父皇就盯上你了。”
“你在漠州要想办法把那十万士兵收入麾下,叫他们信服你,有了兵权,你的底气才够硬。等到时机合适,
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漠州,让你去更适合你的地方。”
三皇子视陆承泽为知己,此刻他说的话,是作为朋友的叮嘱,完全把他自己皇家人的身份摒弃在外了。
陆承泽心中感动:“多谢殿下提醒,殿下仁义宽厚,心系百姓,日后定能成为流芳千古的明君,臣愿为殿下守护好禹国的每一寸土地。”
太子死了,二皇子志不在此,三皇子成为禹国之主是迟早的事,这一点京中所有人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