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嘉行帝病重而亡,三皇子继位,改国号为崇惠。
崇惠二年,新帝的第一批门生诞生,清文中了榜眼,状元出自沈家,一个名叫沈宴的少年。
高中榜眼,又有崇惠帝的独家照顾,清文如愿以偿地去了他一直
想去的刑部。
当年父亲被冤枉的事情,清文一直没有忘记过,那时他就想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像他爹一样被冤枉。
他对治理一方没什么兴趣,比起做一方父母官,他更想还那些受冤的人一个清白,替受害人寻一个真凶。
蒋涛遵守承诺,一直跟在清文身边保护着他,不过清文没把蒋涛当成护卫,而是当成不可或缺的同伴。
以蒋涛的武功进刑部不难,两人一路互相帮助,共同进步,破掉了好几起奇案。
壮壮考得差一点,不过也中了,被派到南边一个不错的县做县令。
陆承泽三年任期满后,崇惠帝曾写信让陆承泽离开漠州回京任职,陆承泽以漠州建设过半,还未结束为由拒绝。
三年时间漠州变化极大,苗不离找到适合漠州土地种植的庄稼,让漠州百姓不再饿肚子。
清荷动用自己钱财和关系,为漠州打开一条商路,在漠州建作坊,开铺子,增加漠州百姓的收入。
另一面,陆承泽安排了黄廷昭为首的一些读书人,教漠州百姓学字算账,教他们礼仪规矩,潜移默化改变着当地人的行为。
当然漠州的百姓能这么听话,主要是因为反抗不了,被新任知府陆大人打怕了,不想挨打,就得听话,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陆承泽言语诚恳,一心为百姓,崇惠帝内心感动,下旨让陆承泽承爵,成为新的定北侯,其夫人元宁县主封一品国夫人。
圣旨
一下,京城一片哗然,算算年纪,新任定北侯今年才二十六,而其夫人更年轻,还没满二十四。
甭管京中是什么反应,陆承泽和清荷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漠州的变化是很大,可距离他们心中的目标还差一截。
四季轮回,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崇惠六年,定北侯陆承泽回京述职。
铺满石子路的路上,有几辆马车缓缓而行,车厢内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从车窗看了看外面:“婆婆,快到家了,这次回去,你就留在家里跟我奶奶做伴吧,别跟着我东奔西走了。”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轻轻拍了拍怀里熟睡的小男孩,眼中流露出不舍:“好,我留在家里,我老了,身子骨不比从前,再跟着姑娘你走,那也是给姑娘添麻烦。”
年轻妇人正是清荷,老妇人是金婆婆,清荷挽住金婆婆的手臂,亲昵道:“婆婆才不是麻烦,婆婆在我心里跟我奶奶一样,我说过要给你老人家养老,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金婆婆拍拍清荷挽着她的手,唇边一股笑意:“我知道,我见姑娘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姑娘是好心善的人,能伺候姑娘,是我老婆子此生最幸运的事。”
清荷鼻头一酸:“能碰到婆婆也是我的幸运,多亏有婆婆陪着我,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
若是可以,清荷并不想和金婆婆分开,当初金婆婆被她弟下药,拖着病体的时间
太长,即便后来医治好了,对身体的影响依旧很大。
近一年来,金婆婆的身体越发不好,小病不断,日常吃着药,清荷让她歇着,她也不愿意,清荷只好让她回王家庄休养,但愿能把身体养回来。
六年没回来,也不知家中变了没有,元宵只怕都长成大孩子了,奶奶和爹娘的身体还好吗?
清荷的思绪飘远,想象着家中亲人如今的模样,忽地马车停住,一声清脆的女童音从车厢外传来:“娘,快下来,爹说我们到家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