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小弟不懂了:“刘哥,拓展部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刘楚生怒道:“放屁!怎么没有?以前那个姓景的再怎么讨厌,和我们的业务也不重叠,井水不犯河水。可你看,新出的分工上面,拓展部以后还着管和本地公司谈的业务!”
“。。。什么意思?”
“你傻啊,我们卖东西都是卖给个体户,赚的是辛苦钱;那拓展部要做的,是找大公司的客户,赚容易钱。她就是在把赚容易钱的事情分给她哥哥!加上半年以后,她要削减我们的兄弟们,过两天还要把省里的经销外包出去了。。。她把肉都分走了,厂里还能有我们什么事儿?她不想留着我们的,一个都不想留,现在做的事情都是钝刀子割人,迟早把我们全割了!”
“这怎么行!”“那怎么办?”后排两个小弟慌了。
开车的小弟头脑灵活,连忙道:“刘哥,要不我们跟她干!”
后排小弟也醒悟过来:“对!上回她不准我们干起来,就是因为害怕!她怕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就是!”
在众人鼓动之下,刘楚生越想越有道理。既然自己迟早要被“割”了,还跟她客气什么?当即点头道:
“没错,就跟她干!”
本来几个小弟就觉着最近的工作比以往难办太多,对金银花公司的新领导干部和新政策早就不满意了,这下有了刘楚生发话,众小弟一下子沸腾起来。
“对,不让
她好过!”
“造她的反,谁怕谁呐?”
“我现在就联系兄弟们!”
刘楚生看着这一呼百应,万众一心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不过他还是有点头脑的,伸出手向下按了两把,颇有他姑父演讲的时候挥斥方遒的风范,才道:
“没错,兄弟们是该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能在这么纵容这些女人在厂里乱来,省得她们以为我们好欺负,就不给面子翻了天了!不过。。。”
刘楚生低头想了想,道:“要闹也不是今天。今天厂里生产部的人多,那帮人脑子轴,一点火星子点不着;而我们销售部的人马少,现在闹她们,她们找几个人就把我们丢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不能成事,反而打草惊蛇,坏了机会。真要闹。。。咱们还是得找个好时候。”
“什么时候?”
“签约大会。”刘楚生信心满满,“过些天,厂里要和向明供应链共同举办一个‘签约大会’,她们一定都把心思放在签约上面,不会留意到我们想干什么。加上到时候肯定人多口杂,兄弟们穿插在人群里面,暗地里联络好同仇敌忾的朋友们,只等时机到了,我们就带动其他人一起干,到时候谁还能压得住?”
“刘哥说得对!”“刘哥好计谋!”
一众追捧之下,刘楚生细细想定了,只觉胜利手到擒来,大手一挥:“走!开车去湾畔广场!哥几个好好喝一杯!”
“刘哥威武!”
一行人热
热闹闹地出发了,刘楚生默默地掏出手机,给李向明的司机小魏发了个信息。
酒足饭饱,一身酒气的刘楚生辞别了几个小弟,独自一人走进了向明供应链所在的大楼。
他联系过小魏,知道今晚他的姑父李向明会回公司一趟。
今天吃酒,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怀念老董事长在的日子,甚至怀念华强在的日子。连带着更多的时间都在是骂这新来的空降女团欺负他们。这些女人,仗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势,根本不把他们销售部的老员工放在眼里,所以这口恶气哪里能忍?忍了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刘楚生已经想定了,闹金银花公司势在必行,但闹完之后的情况,其他人不考虑,他却不能不考虑。
现在的金银花公司背靠着一个大集团,想要从她们手里夺权的可能性很小,大概就是把金银花公司闹得鸡犬不宁,最多还能让她们生意做不下去,两头都砸,完事走人。但是这样一来,他自己的这份经理的工作也就鸡飞蛋打了。
但刘楚生转念一想,走与不走,反正也就是半年的事情;闹与不闹,也不过是早没工作和晚没工作的区别。
所以,必须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