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李向明自己提议的,要做拓展部开拓的第一个公司客户,把裴舒金的名气打出来。
本来裴舒白都不打算出席,一听是李向明要求哥哥上台的,头顶上就像有一条雷达竖起来,主动探寻方圆百里的危险。
为了这事儿,她今日早早起身化妆,穿得正式地巴巴赶到,明为捧场,实为护航。
“裴总呀裴总。”景初本想摸一摸她的头,想起今天她的形象重要,转而拍了拍她的后背,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安抚了好一阵,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知道你讨厌的人是谁,但既然都来了,人家什么都还没做呢,你就把自己气着了,不划算吧?”
他高出裴舒白许多,弯腰靠近的动作幅度也大得很,大庭广众之下显得十分突兀,像是忽然要倒在她身上拥抱似的。裴舒白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退后一步,故作镇定地道:
“嗯,你说有点道理。”
景初知她在这方面脸皮薄,今天也不逗她,问道:“你哥哥呢?
”
“他说他有点事儿。”
“可我看你父亲和大姑都已经到了,他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有事?”景初侧过身子,往观众席看了一眼。两尊大佛早已经在观众席里落座,只剩下最前排待介绍的“领导位”还空着。
今天是两家公司搞宣传的大日子,也是裴舒金第一次在正式场合露面的大日子,家里人自然都来。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还和他一起出门来着。他十年没回八都了,按说不会有什么事情必须赶在这时候做吧。。。”裴舒白脸上阴云依旧,“虽然他说会准时回来,要我不要担心,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妥。”
“怎么?”
裴舒白颦眉,老半天才呼出了一口气,道:“他太听我父亲的话了。”
景初急急将到嘴边的笑声憋回去:“你哥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和你不同也。。。咳,怎么,听父母话不好吗?”
裴舒白知他是不了解情况,只好道:“不是不好,只是。。。他回来第一天就当众挨了我父亲一巴掌,回家后没几天又把留了好几年的长头发剪掉了。而且他以前说过许多次,绝对不会沾手金银花公司里头任何事情,可这才刚回来,还没多久呢,就主动参与金银花公司的工作,那天我和爸爸观念不同的时候,他居然还支持我爸爸。。。”
景初也皱起眉头。
裴舒白接着道:“现在,我哥哥一下子就要做拓展部经理,一下子又愿意上台
去和李向明签约。。。我在厂里干了这么几个月,我爸爸从来只叮嘱我不要在厂里乱搞,从不重视我具体要怎么搞;而裴舒金当拓展部经理,他俩好像一下子就一条心了。我实在是。。。实在是搞不懂了。”
若是常人,大约会觉得裴舒白烦恼父亲的厚此薄彼,但景初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是怕,他的主观意见被抹杀,做这些事情都是被逼的?”
“嗯。就是这个意思。”裴舒白仰起头,只觉得这时候在身边的人是景初,真是太好了。他轻易就能猜出她心里的想什么,敞开心扉,也变得不那么困难。
“我哥哥读大学的时候之所以会突然逃跑,其实是因为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