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太对劲啊?”
“放什么屁呢?”
“嗯。。。”
面包车上,三个男绑匪的声音此起彼伏,独裴舒金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方才他挣扎了好一阵无用,白挨了一顿打,只感觉到车子越开越远,不但没有遇到阻拦,也没觉得车上气氛紧张,想来后面也没人追,一时半会脱不得困,干脆停止了挣扎。
几人打了他好一阵,见他不反抗,也渐渐消停下来。
裴舒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套进车里,这才回来八都一阵子,也不知道是碰上了哪路仇家。
好在,这几个歹人开始说话了。
他看不见,就竖着耳朵听。
一个人在后排坐下,声音细些,用力推了裴舒金一把,见他不动,又踢了一脚,还是不动,才道:“哥,好像晕过去了。”
另一个人声音粗一些,见裴舒金不挣扎:“不是死了吧?”
“热的。”
声音没了。
绑匪们说话谨慎,并不暴露对方的称呼。不过这么一来,裴舒金反而安心些。
要是在他面前肆无忌惮,那才可怕。
有人从他身上跨过,坐到面包车副驾座上去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后排声音细的人又发话了:“哥,你确定咱们要对付的是这个?”
“当然,老三和吴哥在山路上出事翻车那次,我就在他们后面的车上。我曾见过一面,就是这张脸!”
副驾的人愈发粗声粗气,显然很是火大,巴不得再回来将裴舒金打一顿似的:
“这张脸,我绝对不会忘记!就是他!”
“漂亮还史蛮漂亮咯。”司机位的人突然发话了,本地口音很重。
“但是。。。”后排的人还在犹豫。
“有屁快放!”
“但我总觉得你搞错了。”
“放屁!老子能搞错?刚才他上台的时候老子看到的,那裙子虽然换下来了,可就是这个人!”
“但。。。说,”后排的人省略了称呼,“他要对付的人是个男的?你还说人家穿裙子,肯定看错了吧。。。”
“但但但,但你个头!他是男的,起先他就是穿着个绿裙子!”副驾的人火了。
司机又开口了:“哥说得对,我第一次开车过克也看到露(绿)裙子了,在那个袋袋里,造(就)是他。”
一阵窸窸窣窣翻动声响起,又有布料捧在裴舒金的手臂上,是裙子的触感。
“总觉得不对。”后排的人语气蔫蔫地,可裙子还是让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也觉得不对咯,但人家要穿,你有什么办法咧?现在都讲究穿衣自由,他就算只穿个X罩子上街,也是他的自由。”副驾的人在这三人中显然更有话语权,“江湖规矩,我们办事归办事,不歧视人家,晓得啵?”
思想还挺前卫。不过,“只穿个X罩子”上街的男人,怕是立刻会被警察抓走。
裴舒金苦中作乐,一声笑差点没忍住,强行压制的结果,就是咳了两声。
“醒了?”
凶狠地一脚踢在腹部,裴舒
金立马缩成一团,不断抖动。
“装什么装?”又是一脚踹在胸口,“刚才跟老子犟呢?”
裴舒金大声哼了下,抖得更厉害了。其实这点程度的疼痛他并不当一回事,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出来,只要看起来够疼,像要被打坏了,打人者无论出于顾虑还是忌惮,都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