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着点,先别打死了。”果然,前排副驾的人忌惮肉票的价值,开口阻止。
“让你叫。”
又是一脚,这回在头上,踢得裴舒金眼冒金星,真的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裴舒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反绑着手,蒙着眼睛,嘴巴倒是自由的,想来对方并不怕他喊。
他已经不在车上,周围是一片有着中药味的黑暗;地板冰凉,虽然不是水泥,但显然也是室内。脚步声在身边徘徊不断,几个人低声说话,他刚才被踢到耳朵,现在有些听不清了。
从这几人在车上的对话分析来,他们很可能与舒白有些旧怨,但认错了人,抓了自己。
好在认错了人。
裴舒金心里一宽。
这几个人是受人指使要对付舒白,不过他刚才还听到对方说要对付的是个男人。。。
裴舒金只觉得脑子更晕了。
难不成,舒白什么时候被人认成男孩子了?
这头裴舒金百思不得其解,那头几个绑匪接了电话:
“喂!。。。总,嗯,我们抓到人了。。。您没到,我们没弄他,四肢健全着呢。。。是啊,
哥几个心里恨啊,是恨不得立刻劏了出气,但大家都是讲规矩的,勉勉强强还还忍着。”
。。。这是,要杀要剐?
“。。。您太客气!钱的事情好说,我们之间谁跟谁呢?我们肯定不动他,就等您来,让您第一个出气!”
不打了,原来是金主要自己动手。
“地址发给您。。。放心吧!我们等您来!”
说着,裴舒金又挨了两脚。
许是有了金主加钱,歹徒们没有进一步折磨裴舒金,不过将他丢在地上,又关上了什么门。
空气里,只有越来越浓的中药味了。
夏日的天气难熬,这里又特别干燥,裴舒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用力吸气,肋骨处有的地方却越来越痛。。。
反绑的手,也渐渐麻痹了。
意识模糊间,有开锁的声音响起。
“裴舒金!”
裴英武醒来,眼前是熟悉的医院屋顶。
“舒金呢?”裴英武焦急地坐起身来,一看外面的天色都快黑了,急得掀开被子跳下床。
“慢点!”刘蕾坐在床的另一边,想扶却来不及了。
“说什么。。。”裴英武还要逞强,腰上一股刺痛让他双腿一软,倾倒下来。
“爸爸!”裴舒白进屋正好看见,连忙上前帮忙。但她和刘蕾一样个子娇小,裴英武本就高大,冲得又蒙,裴舒白一下没扶住,向后跌了个趔趄。
“小心。”景初跟在裴舒白身后,伸手扶住了两父女。
裴英武疼得脱力,按住了腰,景初
连忙将他托起来,安置在床边:“裴总,您别着急。”
“你放手!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裴英武对抗痛苦的方式同样是发火。
裴舒白看向景初,心里很不是滋味,满眼都是抱歉。
景初对裴舒白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要紧,又示意她去看裴英武。
裴英武缓过气来,眼眶很有些湿润,不知道是身上还是心里疼的,沮丧如秃毛的狮子:“我儿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