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李向明睨着景初,言简意赅。
景初也不废话,推开凳子站起身来。
“你干嘛!”裴舒白急忙转身,紧紧抓住景初的手腕。
“时间紧迫。”景初温柔地看了裴舒白一眼,扯开了她的手。
“别听他的!”裴舒白刚被扯开左手,连忙用右手挽住了景初的手臂,用力按在心口,“他会得寸进尺的!”
上一回,在体育馆的后台,她眼睁睁地看着欧阳季跪了李向明,可李向明并不认账,反而提出了更多要求,以让欧阳季难堪来满足他的恶劣喜好。
李向明冷笑一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神在两人之间游来游去。
景初覆住了裴舒白的手背,轻轻拉她:“没事。”
“有事!”裴舒白一口恶气顶在胸口,“我不要你为了我向他低头!”
越想裴舒白越生气:“事情本就因我而起,上一回你已经帮了我,这一回,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体育馆闹事的那一次,李向明没有告她,虽然景初嘴里说的是“以理服人”,但李向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他讲道理?
裴舒白自始至终都认定,景初私下里对李向明服软了。
为了景初她不便拆穿,忍到现在,现在怎么能容忍又一次。。。还是当面!
欧阳季当着张未然和她的面跪过李向明以后,再不曾出现,更别提景初这样骄傲的人。。。
李向明要的不是下跪本身,要的是叫跪他的人再也没有昂首做
人的勇气。
不行!
她将景初的手抱得越发紧了,转头对李向明道:“这是我家的事情,你不要难为景初。”
在裴舒白的直视下,李向明忽而垂下了眼皮。
“换个条件,你说,你想要我怎么样?”裴舒白上前一步,挡在景初的前面。
景初看着她的头顶,心情既轻松又复杂。
轻松,是因为裴舒白护着他;复杂,也是因为裴舒白护着他。
她这么做,无非是认定了自己摆不平这件事情,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
他在她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更多地相信和倚靠他?
他既然站起来,就不是为了跪。
景初暗暗叹了口气,越过裴舒白的头顶,对李向明冷声道:“李向明,我本想同你好好谈谈,给你一个出气的机会,但既然谈不拢,那我们直接摊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