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辨喜怒地,继续说道:“半个小时之前,你向外打过一通电话,与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裴舒白惊讶地抬起头,注视着景初的脸。他却并不看她,极有震慑力的目光只压在李向明身上:“既然知道了地点,你若是真不在意裴舒金的死活,没必要来警察局。其实,那些人,你也不能全控制的了吧?”
李向明咬紧了牙,暗暗骂道:“蠢货。”
裴舒白脸色一变,景初却知道不是在骂她们俩,只安慰裴舒白稍安勿躁。
李向明说的确实不是她们二人,而是那些不法之徒。
没错,他和原来的老大是有几年交情,但与新的头目却甚少接触。这帮人原来还做些明面上的生意,有所顾忌,但换了新头目以后转入地下,变得更加穷凶极恶。
表面上是李向明还能用钱钓着他们,实际上这帮人私下里什么事都敢做,他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本来,若抓走的人是景初,他去早去晚都不要紧,人是残是死他都不在意;可现在被抓走的人是裴舒金,是裴英武唯一的儿子,他就不能不着急了。
如果裴舒金没了,裴英武会怎么样呢?
更何况。。。
李向明瞥了一眼裴舒白。
她在台上说的那一番话,如果十几年前裴英武说了,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如果裴英武支持了他,他还会被人那样羞辱吗?
裴舒白的那一番话,是让他回头来了解情况的起因;而在了解之下,突然得知被绑走的人是裴舒金而非景初时,他就坚定了要走进警察局的决心。
他怎么能害裴舒金呢?
就在裴舒金那样子将真实的自己呈现在众人面前之后?
李向明开口了:“裴舒白。”
“?”
“那日在火车站旁边的酒店里,你突然改变态度放过了我,是因为。。。和裴舒金有关吗?”
裴舒白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李向明皱着眉头看她。
裴舒白迎着李向明的目光,坦然道:“实话说,那天我是去拿你的错处的。只不过,我认为出轨是错,但你爱穿什么衣
服,不是。”
言下之意,如果她拍到的是错处,她会毫不犹豫地公布出来。
但她并不认为,那天酒店里的李向明错了。
李向明哑然失笑,好一阵,叹道:“好在,世界未来是你们的。”
说完这句似乎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李向明看向景初,道:“把人叫进来吧,地址我提供给你们。去救人。”
短短的三个字后,众人迅速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