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
中土声名山中,吕岳看着打算出门的师弟,开口将其叫住,皱眉道:“你想要去干什么?”
“我刚才从上清炁中感悟到一件瘟道法宝的祭炼之法,准备去收集一些材料炼制。”
吕岳思即几日前李平气冲冲的从外归来,想自己借取宝幡的景象,却是不信对方所言,微微皱眉,轻声劝说:“昔日玉宸老师,传道我等曾言,我等修行瘟疫、病毒之道,需知此法最重善恶。若用之善,乃是救世济民之法,日后愿力加身,功德凝聚,未必没有正果之日。若是用之恶,颇伤天和,自伤气数,日后少不得被人用五火焚烧而死。”
“这些年来,我修为渐深,法力渐厚,方才明白老师所忧之事。我等修行瘟疫、病毒之道,五毒入体,瘟疫缠身,不但自身需要小心五毒瘟疫对自身的改变,同样需要小心外界忌惮和诋毁。”
“我等需有大毅力、大恒心,保持自身本心不变,不受五毒瘟疫干扰,不为外界言论所动,秉承善道,方有望得证正果。”
“你上次归来,向我借取宝幡,可是在外被人辱骂诋毁,心生怨念?今日又是否从上清炁中感知到神通妙法,想着修成,去报复他人?”
李平闻言,不悦道:“师兄,你说的我知道,我也清楚!但我就是不服气,那玉清道统之人,欺人太甚。他不但污蔑我等修行之法,还指着玉宸老师不过旁门左道,这话,让我如何咽下去?”
听闻此言,吕岳看向自己另一位师弟,问道:“陈师弟,李师弟所言可是真的?”
头陀打扮的陈庚闻言,愣了一下,不敢隐瞒:“倒没有在我和李师兄面前直言。但我确实亲耳听到他们在传道的时候,说玉宸老师曾求道昆仑,未得真传。因此,我等上清道法并非绝顶,只是他们玉清仙道的旁系分支罢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避重就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平对于陈庚的回答非常的不满,冷声道:“你怎么不说,他们后面还有一句,我等三人之所以会修行瘟疫、病毒之法,便是因为上清道法于正道之上,建树不高,只能转而在小道之上专研。”
“他们玉宸道统之人,当真如此?”
吕岳大怒,眉心裂开,露出一只神目,盯着陈庚和李平。
李平毫不畏惧,怒目回望,陈庚似还想要劝说一二,但看着吕岳眉心神目,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好个玉清道统,好个昆仑嫡传!”
吕岳眼耳口鼻之中,浮现出淡淡的斑斓雾气,却是气急,以至于体内瘟疫病毒之气翻滚,于外显化。
陈庚见状,急忙劝慰道:“大兄莫要气坏了身体,那日开口的不过是一个初入仙道,会几手术法的门人罢了。恐怕连弟子都称不上,所言如何能够当真,莫要为此坏了两家的和气。”
“话虽如此,但当年他玉清一脉,来我声名山附近结庐修行,传法授道之时,我也是帮了不少的忙。如今,他们门下弟子,如此行事,我却是要去问个清楚,他任阳心意为何?若是愿意惩戒弟子也就罢了,若是还要庇护一二,同我左言他顾,就不要怪我施展雷霆手段。”
吕岳说着,便是拿起宝幡,出了洞门,足下生出云光,向着一方飞去。
另一边,任阳也是在吕岳到来之时,明悟前因后果,暗暗叹息,足下升起清气,托着自身浮空而起,同吕岳在空中相会。
拱手施礼,任阳面露笑容道:“今日我见屋外百花盛开,还暗暗称奇,原来是吕道友前来,气机交感,地脉变化的缘故。不知吕道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任阳,你我都是修行有成之人,天机感应,能通变化,我今日来此为何,你真不清楚?如此行事,当真是让人看不起。”
吕岳望着任阳冷声道:“你若是真心顾忌我们两家情谊,就应当在刚才,将那孽障拿下,带到此处,当着我的面,惩戒一二便是。”
说到这里,吕岳声音变得非常冷冽:“可你偏偏不愿。可见,你那弟子的想法,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任阳,你能否告诉我,你那弟子的言论,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玉清一脉的意思?”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吕岳身后显露出三头六臂的瘟神法相,四周不少生灵只是见到,便觉得体内杂气横生,或湿、或燥、或热、或寒,各个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倒在地上。
任阳见到后,亦是心深不悦,手中浮现出一柄拂尘,轻轻一甩,将斑斓气息扫除,望着吕岳开口。
“人之六气,不病不见,凡一经病,则一气见。六气调和,无风、无火、无湿、无燥、无热、无寒。病则或风、或火、或湿、或燥、或热、或寒。”
“道友虽精通瘟疫病毒,却依旧无法调和周身六气,平日还能仗着玉宸道人的上清妙气压制一二。但所行不为正道,上清亦非最上法,一旦心神不宁,便易怒易躁,易喜易悲如何能同我玉清一脉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