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乎乎的脸咋呼道:“白经理是我干妈,是她让我四下里看看的,你管得着吗?”
“那也不行!”随着咣当一声,门板再次关严了。
走到门前,我试探着推了推冰凉的门板,门却纹丝不动,感觉里面的门闩关得严严的。
我心里更加疑惑起来,不对呀,一个烧菜做饭的地方用得着如此这般地戒备森严吗?
难道还有什么怕人的勾当不成?
难道……我把眼睛贴上两扇门的中缝,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朝里面张望着。里面的空间很大,五六个男人身着白色衣帽,正在灶台前忙碌着。
再往里看,在西面的那面墙上,有一个起吊平台,大概是用来传菜品的,其他地方就一概看不到了。
我正变换着角度,想方设法往里瞅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操,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我赶忙捂紧手机,快步返回到台阶处,这才接听了。
白阿姨在电话里问:“雅慧啊,你在哪儿呢?”
“在你院子里呢。”
“我怎么没看见你呀,快回来吧,咱们说一会儿话,再搞点好吃的补一补,你婆婆身体不好,她急着回去呢。”
我边朝外走着边说:“阿姨啊,你这儿好美啊,我还真舍不得走了,要不我们今天住在这儿吧,好不好?”
“我倒是一百个愿意,可是你婆婆不乐意啊,你回来再说吧。”说完扣了电话。
我盘算着,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婆婆留在这儿,哪怕只住一个晚上,也好趁着夜色再仔细打探、聆听一番,或许就能有所发现。
但当我回到房间,缠着婆婆住下来的时候,老太太却执拗的很,执意要回去,说:“来透透风就够了,还是在家里踏实呀,再说了你白阿姨张罗着这么大一个摊子,忙得很,怎么好老牵扯她的精力呢,按我的想法这就回去,可你白阿姨非让吃完饭再走。”
白天鹅笑着对我说:“人上一点岁数就开始恋家了,觉得哪儿也不如呆在自己的窝里舒坦。”接着话题一转,问道,“你跑哪儿去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你,可别把自己弄丢了。”
我隐约听出白天鹅的话里有一丝敏感和多虑,但她还装出一副纯真的表情来,说道:“你这儿风景这么美,我当然要四处看看了,等我干腻了警察,就到你这儿来,给你打工怎么样?”
“这丫头,才干了几天警察呀,就腻了?”
我撅起嘴,故作厌烦地说:“那些活本来就不是女人干的,整天跟坏人打交道,危险性太大,生活也没有规律。有时候连家里人都不理解呢,像上次唐小双发那么大脾气还不是就因为这个呀。”
“雅慧,当着阿姨的面不要说那些了。”婆婆制止道。
白天鹅为唐小双解脱说:“男人喝点小酒,发点小脾气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太在意,人家醒酒后不是照样对你好好的吗?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要老放到心里去了。”
我绷着脸,摇摇头,深叹了一口气,看看白阿姨,再望望婆婆,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一看这阵势,白天鹅赶紧安排服务生上了饭菜。
不一会儿工夫,餐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品。就坐后,白天鹅热情地招呼着吃起来,虽然她极力调和着气氛,但一顿饭吃下来还是显得闷闷不乐、寡淡无味,看上去似乎每个人都心存芥蒂。
放下碗筷后,婆婆就嚷着要回家,说自己好多天都没有出门了,活动了半天有些支撑不住了。
白天鹅只得安排了车辆,送他们婆媳二人回家。
上车不就,我还在为婆婆调整座椅,无意间回头一看,见白天鹅情绪油然低落起来,她走到了大树下,拿出手机,拨上了号码。
为了拖延时间,我故意拖长了调整座椅的时间,手上忙着,耳朵却伸向了外面。
听上去电话是打给我二叔陈二斗的,白阿姨说:“陈老板呀陈老板,你可把雅慧害惨了,我都觉得她够可怜的,你真不该拿雅慧做赌注……”
车子开动了,往前驶去,她又说了些啥,就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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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婆婆就躺到了床上,满脸阴郁,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我猜想也许是自己的那一句话或者某个眼神刺伤了她,使她联想到归根结底儿媳妇对于唐小双身体上的缺憾还是耿耿于怀、无法接受的……
我也不去做任何安慰,一个人坐到沙发上,深埋着头,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难道自己就这样心甘情愿地做一个貌似华丽的傀儡?
就这样逆来顺受地一辈子走下去?
但一切的一切又能怪谁呢?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要怪自己那个可恶的二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