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像极了某个别扭的女人。
最开始,她也是这么不情不愿地叫他小叔叔,却转头憋着嘴和林修告状:“哥哥,他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为什么我要叫他叔叔……”
这时候,他就负着手装出一副老大人的样子,过去很不耐烦地说:“谁让我辈分比你大,你不叫就得挨打。”
一听挨打,小姑娘瑟缩的朝林修身后藏了几分。
他当时就很不爽。
来和他争宠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怂,怂就算了往林修后头躲个屁!
周瑾辰眼中深邃,捏了把她的小脸蛋,声音沉着说:“你好,林安安。”
“哼。”
林安安环手扭头,才不理他。
“爸爸,我想和妈……小姨一起去吃大叔公家做的那个提拉米苏好不好,可好吃了。”她转过身去扯着林修的衣服,因为个子太矮只能拽到裤管。
“可以,去吧。”他俯身拍拍她的脑袋。
林初叶一边嫌弃地摸摸她毛躁的小短毛,一边又把她脸上的口水擦了擦,总之是不太情愿的带着她走了。
“你只能数着数吃五口,听见没。”
林安安乖巧点点头,心里盘算起怎么才能一口吃一个的打算。
看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身影,林修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充满了柔情。
周瑾辰视线不转,依旧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紧随她的脚步,话却是对身边这个男人说的。
“谢了。”
他一愣,笑道:“不用谢,我也不是为了你。”
四月底快五月,魔都升温得更快,每次到这种时候,医院里的神经内科大多会陷入一种低沉的低气压,因为大多是术后病人,临近夏季,伤口容易发炎发脓。
陆然闭着眼,听见隔壁孩子的痛哭声,心无波澜。
相比起来空了的双腿,他更希望当年自己的腿会疼,会疼的大哭。
陆瑶买了饭进来,自然也在楼道里听到了不少那些哭声,她仓促的把门和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小然,饿不饿?”
“别关了,透透气吧。”
她关窗的手一顿:“没关,只是敞开了点。”
“姐姐,我只是瞎,但还没傻,感受得到风。”
陆瑶叹口气,再次敞开,任由那些哭声从窗户里涌来,压迫,破碎。
这就是他们最平常却又最压抑的生活。
“最近你姐夫很忙,等他过段时间闲下来,我就让他带你去郊外玩,我们一起散散心,透透气。”陆瑶笑着,走到他身边拆开盒饭。
“姐姐……”
陆然咽口口水,这句话显然已经被陆瑶说了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