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宗伸出手,试图握住小贝的手,后者却再一次后退,眼睛里的恐慌一览无余。
“小贝!”桑若从迷糊中醒来,就看到这令人焦心的一幕,她挣扎着起来,小贝立刻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桑若浑身虚弱,没一点儿力气,可即便如此,她仍旧用那种忌惮的目光盯着面前男人。
“厉靖宗,你要干什么?”声音沙哑而提防。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猛地起身,十分激动地将小贝抓过来,抱在怀里。
“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会做什么?”
他的声音震天响,几乎要将这偌大的医院掀翻。
“桑若,我一个快死了的人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在我马上入土的时候,给我一点,哪怕仅有一丝丝温情!我这一辈子,最怀念的,就是我们在巴黎的那四年……”
一开始,他怒不可遏,渐渐的说到最后,声音竟缓缓低了下去。
小贝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桑若生怕刺激到他,强忍着恐惧慢慢道:“你先冷静,不要冲动,把小贝放下来。”
厉靖宗抓着小贝的一条腿一只胳膊,已经将她举过头顶。
桑若吓得半死,好容易让他慢慢放下女儿,小贝一接触地面就瘫了下去。
“小贝!”桑若急忙下床,将吓到失语的女儿抱进怀里。
厉靖宗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才最终面目复杂的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不能再这样了。
桑若绝望的想,为了小贝的安全,这段时间她必要要忍耐,忍耐!
……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林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女子,声音冷漠。
陆征坐在旁边,腿上放着一个极薄的电脑,若有所思的盯着屏幕,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的右手边,是忐忑不安,想求情又不好开口的贺北新。
被审判的人,是贺然。
贺然跑了四五天,昨天夜里,被林然的人在隔壁市的一个酒吧里“抓捕归案”。
从昨天到现在,林然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没能从这个心理防御机制极强的女人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奈之下,只能请陆征前来坐镇。
“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你们想听到什么,抱歉,要让你们失望了。”
贺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伸出自己漂亮的纤纤玉手,十个指甲似乎刚刚做过,粉粉嫩嫩很好看。
林然下意识看向陆征,后者仍旧在忙,没给回应。
贺北新也用求助的目光盯着林然,示意他千万要给贺然求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