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来到这里,已经做好带桑若走的一切准备,谁能想到关键时候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阿征,当时你是怎么发现那灯有问题的,你的眼神未免太好了吧?”
贺北新摸了摸脑袋,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林然则面色复杂,已经开始担忧了。
“你都能想到怀疑我,若若,也会。”陆征自嘲一笑,面色从未有过的凄惶。
“什么?我没有啊,我就随便问一下,阿征,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根本跟咱们没关系嘛,而且那个姓厉的,本来就是罪有应……”
贺北新话还没说完,陆征已经转身往出口方向走了。
厉靖宗在急救室待了整整一天,桑若也在外面等了一天。
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厉靖宗一定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
不然的话,她这一辈子,都将在深深的愧疚与不安中度过。
为什么会是他呀,她宁愿自己被那该死的吊灯砸,也不愿意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
“桑小姐,你现在一定在想,如果先生有什么好歹,你就没法心安理得得再恨他了,是吗?”
阿湘从旁边递过来一个面包,说话声音低沉沉的,让人心头发憷。
桑若思绪被打断,回到现实中,明显感觉自己四肢发僵,浑身无力,可她没有去接那个面包。
“我说对了,桑小姐,你果然没有心,就算先生对你再好,也没用,也抵不过一个陆征。”
阿湘的声音带着怨气。
桑若喉咙发干,说不出来话,便由着她去了。
“先生这一辈子过得可真惨,小时候不被人待见,被父亲抛弃,又逢母亲死亡,孤苦一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避风港,却始终摆不脱陆家人的追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闭嘴。”桑若不想论是非对错,她只觉得吵闹。
阿湘一愣,悻悻地低下头,手里的面包已经被她捏的变形。
“他不会死的。”桑若哑声说道,“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
“若若。”话音刚落,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话音在她耳边响起。
桑若心里一动,下意识抬头,刚好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那是陆征的眼睛,这双眼睛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那么温暖,那么柔和,可今天,这一刻,它是冰冷的。
桑若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想了想,才意识到,不是他的眼睛变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