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药了。”
“好。”
他每进行一步就通知她一声,等她缓过来了再进行下一步。
等到处理完所有的伤口和血泡,两人都出一身汗。
英贤的手臂和额上也有几道刮伤,傅城也一并处理了。
涂药水时,他忽然出声:“你来这里干什么?”
“和萨落签合同。”英贤没有隐瞒,将购买油田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她越是平静镇定,他越怒不可遏。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知不知道萨落是什么人?
傅城冷声道:“蒋英贤,你不要命了?”
英贤眉心直跳,声音还是一样平静:“富贵险中求。”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
傅城简直要笑了。
将所有的东西装回医疗箱后,傅城背对着她开口:“我刚才和中国大使馆联系过了,明天就有一班撤离航班,还能腾出三个座位,明天早上我送你们过去。”
“蒋氏的飞机还停在法兰克福机场,我得去德国。”
“各国都是优先撤离本国国民,你们不是德国公民,短时间内排不上撤离航班。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机场有没有受到袭击,就算机场没事,力尼亚飞欧洲的航班也很少,下趟去德国的航班很可能要等到一周以后。”
英贤说:“我可以等。”
怒意蓦然升腾,傅城眸色暗沉,终于回身与她对视:“你不要以为待在这里就很安全,反叛军上个月刚袭击过维和部队的营地。”
英贤看着他,字字清晰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出事的。”
傅城怒极反笑,目光冷得像是冰锥:“你是不是太自信了点儿?”
英贤抿起嘴唇,态度温和道:“抱歉,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能力和责任感很有信心。”她想起里昂用的那个词,顿了一下,说道,“我相信你会保护好任何一个同胞。”
同胞就是他们仅剩的关系。
她这样礼貌、温和,仿佛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傅城看她良久,推门离去。
晚些时候,傅城回来带她去洗澡。
营地里都是男人,淋浴间也就没必要分男女,只简单分割出五个敞开式的隔断。
傅城递上换洗衣服和沐浴用品:“这是我的衣服,凑合一下,伤口不要沾水。”
“谢谢。”
特殊时期,特殊情况,能洗澡就不错了。英贤道谢,接过衣服走进去。
傅城一直守在门口。
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