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杯甩在他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再嘭地碎落一地。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要给我儿送长命锁,原来是趁宝宝睡了,活活把他闷死!”
林蔓蔓每说一个字,表情就痛苦一分,看得在场的人都伤心不已。
宋渝这才反应过来,林蔓蔓这是把孩子的死怪在了自己头上。
“林蔓蔓,你把话说清楚!我上午来看孩子时,你跟奶娘都在场!”
他顾不得身体的难受,费力解释。
跪在地上的奶娘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夫人,您这会儿怎么就敢做不敢认了呢!您当时一走,少爷就断了气……我跟少爷无冤无仇,少爷又是林姨太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难道会是我们把少爷闷死的吗?”
奶娘每句话都一针见血,让宋渝无力反驳。
是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宋渝不待见林蔓蔓这个妾室,也不喜欢这孩子的降临。
如今他一走,孩子就死了,谁会相信他不是凶手?宋渝不由自主看向傅闵臣,那个男人正将林蔓蔓拥在怀中,柔声安慰着,丝毫没有看自己一眼。
他突然觉得浑身疼得要炸开,血管里爬满了无数虫子啃噬撞击,一波比一波汹涌。
“你不信我?”
宋渝直直看着傅闵臣,有些喘不过气。
“你出了梨苑便收拾行李找男人私奔,叫本帅怎么信你?”
傅闵臣脸色很难看。
他接二连三的几个“本帅”
,让宋渝断了心底最后一丝残念。
这世上唯一知道他生病,并给予他温暖的人,都被傅闵臣亲手枪毙。
他们七年的夫妻情,真的已经到了末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短短八个字,再无一丝温情。
傅闵臣将宋渝关进了监狱,丝毫没有顾及两人的夫妻关系而手下留情。
入夜。
傅闵臣进了宋渝的牢房,手中还举着杜大夫的人头。
宋渝将五指蜷紧,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没给你奸夫留个全尸,就用这种眼神看我?”
傅闵臣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捏着那冰凉的薄刃。
“孩子不是我杀的,我找杜大夫只是为了看病。”
宋渝的神情已经木然。
“看病?我看你得的是寂寞空虚的病!医院那么多女医生不找,非找个小白脸!”
傅闵臣讥诮道,半分担忧和关心都没有。
“傅闵臣,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宋渝看着他,凉意已经深至骨髓。
傅闵臣愣了愣,慢半拍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正欲开口,宋渝已经抢了先:“一个人能有几个七年?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背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