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在军中混的久了,也懂些忌讳的事,见房遗玉和黄知涛朋友相称,又颇为优待霍志刚一行,好意相劝。
房遗玉知其好意,笑称明白,只是心中有事,无意深谈。
“师妹可是有什么心事?”牛进达见房遗玉心不在焉,对自己人他是藏不住话的,索性问了出来。
房遗玉沉声道:“有些担心,这瘟疫传播必有源头,我在卧龙渊待了月余,从未听过谷中有瘟疫爆发,然而黄兄刚来便有了,这说明瘟疫的源头并不在这,而在别处,这可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牛进达也是会意,假若瘟疫的源头是在大唐境内的密集之处,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房遗玉强颜笑道:“许是我想错了,到底是不是瘟疫还不确定呢!”
然而半个时辰后,房遗玉就得到了随行军医传来的消息,经过反复诊断,确定就是瘟疫,且是种前所未见的强力瘟疫。
患上瘟疫的黄知涛、石开、钟楚桐、霍念念四人都在先后昏死过去。
他们的昏迷方式和寻常的昏阙也是不同,他几人就像睡熟似的,心跳脉搏和常人无异,却怎么叫都叫不醒。
房遗玉一听,还真是瘟疫,当即将黄知涛、石开、钟楚桐、霍念念四人隔离起来,前往霍志刚所在的营帐,问清瘟疫发生前的症状,又将消息传给余杭刺史刘正则,让他注意境内是否有相同病例,同时也让刘正则将消息传给江南各地的刺史要员,让他们多多注意。
为安全起见,房遗玉更让独孤战速回京师,去将孙药王请来,既为救治黄知涛、石开、钟楚桐、霍念念等人,也为下一步做打算。
瘟疫一事,在房遗玉的心中久久环绕,不能散去。
卧龙渊里的情况可谓一片大好,在房遗玉放火烧粮的第二天,谷内的人就彻底没了粮食,已经开始啃树皮了。
而在这个时候,房遗玉还让人在附近打了几只野兔,在风口烧烤,香气扑鼻,诱惑着谷内的人。
又过一日,就有人坚持不住,不断有守卫的军卒跑来投降。
房遗玉当即设宴款待,请投降的军卒饱餐一顿。
那些守在谷口的守军见投降非但不惩罚,还给他们送好吃的,这谁待的住?不要命似的往唐军这头跑!
韩之永那头气的连杀数名叛徒,以求杀一儆百。
结果此举彻底激怒麾下众人,联手将韩之永绑了,送去唐军大营。
乱党中余下的人见头目都被唐军擒了,也都纷纷失去反抗之心,尽是伏法认罪。
在房遗玉的渗透下,历时近一载,终将乱党一网打尽,除了在营救陈侠步一行的时候,伤了手下几个军卒,自始至终都是零死亡,未有一人减员,可谓战绩彪炳,古来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