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得像个小女孩。
每次陆执回来他都一个激灵站起来,匆忙地朝他行军礼,一点也没有马副官形容的那般打混。
写字读书都挺认真,就是小孩子总归拘谨。
只有我问他以后想当什么。
他才挺直了身板神气地告诉我,要带兵打走日本鬼子,把他们都给杀了。
稚气的一张脸,说出这番话,我还挺自愧不如。
我问他,如果你上了战场,家里的父母该怎么办。
这孩子竟然抬着头对我说:「宋老师,有战斗就会有牺牲的,你不能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而且我相信,我父母能够理解我,父亲说过,守护自己的国家是每个国人义不容辞的义务,更何况国都没了,哪里来的家呢?」
我忽然真不知道,我还能教这个孩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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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小马的工作我实在没法厚颜无耻地进行。
跟马副官解释了半天不是小马的问题才给辞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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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最近倒是赚了些钱,听说是一个老先生很喜欢母亲的绣工,总是十两一副地派人来买母亲的绣品。
我都想不起有多久没见母亲笑了。
她告诉我,一定是转运了,宋家该受的已经都受完了。
可现实告诉我们,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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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约记得儿时跟着母亲姨妈们听戏。
戏文里唱,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当佐藤围住督军府,拿枪指着我的时候。
我在想,我的报应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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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我们不为难你,若你有用,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我们自会放过你。」
看着满地的佣人尸体,听到这番话,我简直哭笑不得。
他们问我笑什么。
我骂他们是乌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