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感知,仔细听。
如果这是师父的心脏,她要立刻挖出来,带回去。
咚咚,咚咚……
强健有力,节奏均匀,和她自己的差不多。
“不是。”
李宵圆迅速收手,原本的惊喜化为乌有,一瞬间铺天盖地的难过席卷胸腔。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黯然,手指冰凉。
师父的心跳不是这样的。
他的心,跳得很慢很慢,如果不仔细感知,就像死了一般。
李老爷终于跑到他们两个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咳咳,九郎,小女落水后,脑子……”
退婚也便罢了,女儿的名声还是要维护的。
事情反转得实在太快,轻薄无礼占人便宜的变成他的女儿,让在官场沉浮十多年的李县令不知该如何应对。
“无妨。”唐九郎的视线一直落在李宵圆脸上,看到她垂下头不说话,便开口问,“摸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李老爷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觉得闷气得很。
“可以可以,”他让出路来,“我还有几句话跟贤侄说,边走边说吧。”
唐九郎洒脱不拘地点头,便跟着李老爷出去。
门口看呆了的仆妇丫头这才一拥而入,上前按住了李宵圆。
“娘子的手好凉。”
“娘子,快回去吃药。”
李宵圆怔怔地由着她们带回闺房,默不作声躺下,抬头看着床帐上轻轻摆动的流苏,闭上眼睛。
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方丈大师断然不会欺骗于她,可今日屋中只有唐九郎一个外男,铃铛响了,师父的心却不在他身上。
在哪儿呢?
李府大门外,正要翻身上马的唐九郎忽然转身,向不远处看去。
有门房正在洒扫街面,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双马宽厢,车棚用油布包裹,手掌宽的檀木紧压油布封边,既隔绝风雨,又显露出车主人身份贵重。车上没有徽记,赶车人衣帽整齐,见唐九郎看过来,不亢不卑远远施礼,又侧身面向马车,似乎在禀报着什么。
唐九郎按着车板跃进车厢,刚刚坐稳放下垂帘,马车便缓缓向前驶去。他的马儿便跟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