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嗔心内已经是思绪万千,波浪层层,面上,语气平常地问:“你怎么把陆小姐小时候的事摸的这么清楚的?”
顾衍洲的烟抽完了,将烟蒂掸走,“我见过她。”
元嗔听到这话,既惊讶,又在意料之中,他早有这种感觉。
元嗔往后视镜瞅了一眼,“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顾衍洲似乎是把话说到了份儿上,索性说到底的架势,后背靠上座椅靠背,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向了外面,“我们俩跑出来那一回,你的腿不是伤了吗?”
元嗔当然记得,记忆深刻,接着他的话头说,“那一回真是差点就挂了,又饿又疼又累,你让我坐胡同里等你,你出去了小半天回来就给我带了药和吃的,是那回吗?”
顾衍洲嗓音低沉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同时忆起那段日子的事,在车厢里产生了共情,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元嗔才开口,“你的药和吃的到底怎么弄来的?”
顾衍洲大手往额头上抚了抚,似乎羞于启齿,“陆笙笙拿着钱排队买蛋糕,我看她一个人,她小时候又呆又傻,很瘦,整张脸就剩俩大眼睛,看着很好欺负。”
元嗔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怪不得他对陆笙笙这么容易起好感,原来小时候欠过人家的。
顾衍洲自顾地往下说着,“我想抢她的钱,没想到她看着挺傻,其实很精,攥的死死的。。。。。。”
当时顾衍洲很尴尬,他本以为一个看着瘦瘦小小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儿,他能一招制胜,结果就卡在了那儿,前后排队的人都看向了他,那目光,只要陆笙笙喊一声,那些大人能把他揍一顿。
结果,陆笙笙没哼声,就用两只眼睛看着他,呢喃了一声,“哥哥?”
他就顺着应了一声,拿出哥哥的架式让她把钱给他。
陆笙笙松了手,他马上跑了,不到百米,就听见一个小女孩哇地哭了起来。
陆笙笙小时候脑反射弧比较长。
那时候的顾衍洲还是一个内心善良的孩子,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躲着偷偷观察,不一会儿,陆笙笙她爸就来了,问了周围的人得知她的钱被人骗走了。
她爸脾气不太好的样子,把她骂了一顿,拽住她拽走了。
顾衍洲想到自己的妹妹,当时如果没有元嗔还在等着买药买吃的,他真想把钱还回去。
可为了兄弟,他只能昧一次良心,他就偷偷尾随了过去,记住了陆笙笙的家。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