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信凤悠悠谗言,免了我职务,此刻正派人到处抓捕我呢,我早已经不是掌事,我只是一个逃犯。”
赵丁面色一怔,深深一鞠躬,“李掌事只是被妖女污蔑,暂时落难,赵丁曾经仰仗李掌事渡过难关。在赵丁心里,李掌事永远都是在下的恩人。”
李怀玉笑了笑。
“旧事不提,起来说话吧。”
赵丁起身又行了个拱手礼,禀报道,“在下已经完成陈相安排的任务,已经将白河安置的几百口难民,全都杀了,无一活口。”
李怀玉点点头,良久才应了一声。“好!”
赵丁又道,“您带来的那个孩子,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安排好了,藏在尸体堆中,天一亮,白河县衙的人就能发现他。”
“很好。”李怀玉温和缓平的声线,异样冰冷,“西戎难民命贱,再多几百条命也不值一提。”
“你回去告诉陈相,白河县令季聪知道摄政侯正带着女皇陛下路过白河。当今女皇陛下是西戎人的事他定不知晓,可是铁骑军入关,却是众所周知,他一定会各种猜想女皇陛下与西戎的关系。”
“这人向来谨慎胆小,摊上这样的案子,定不敢自作主张或者隐瞒。他一定会向路过的摄政侯和女皇陛下求援。”
赵丁有些不解,“李掌事,送个孩子进去就能要了凤悠悠的命?”
“那孩子是个侏儒杀手,若他得手,即大功告成!万一他不得手……”
李怀玉狭长的眼眸一弯,语气决绝冰冷,“怀玉去认罪,绝不连累陈相,让陈相尽管放心。现在你回去县衙,继续盯着。”
“李掌事静候消息,在下告退。”
赵丁领命走了。
李怀玉没有告诉赵丁,那个孩子是大国师派来的。
那个比谢轻风身边的药童更为高级的侏儒。
他的外表,迷惑性极强。
小小的人儿,粉团子似的,看起来两三岁的稚嫩模样,又身中蛊毒,眼泪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被人从难民尸体堆里扒出来,惊皇失措,众人丝毫没有怀疑他是个侏儒。
凤悠悠对小孩子更是全无介心。
事实上,只要他能接近目标,启动手中暗藏机关,发动暗器,就能轻易要了目标人物的性命。
正当李怀玉以为,杀凤悠悠,铁定能成功时,赵丁再次送来了消息。
他慌慌张张地跌撞进巷子口,推开旧木门。
“大人,那个侏儒还是失手了。”
从县衙大院到对面街道里的小巷子,几百步距离,赵丁跑出了一头汗,手扶在门框上,微微发抖。
李怀玉坐在昏暗的屋子里,自顾自地喝着一碗粗茶。
声音淡然,“慌什么,失手了,还有下一次。”
“不是,大人……”
赵丁眼球震颤,嘴唇抖了两下,没敢说下去。
李怀玉乌眸一沉,“到底怎么了?”
赵丁一下跪在地上,“您怎么不说那孩子是西戎大国师派来的杀手?他的目标根本不是凤悠悠,而是侯爷!他趁人不备,刺伤了侯爷……!”
赵丁想起来就后怕,“那厮刺中了侯爷心口要害,差一点,就要了侯爷的命!”
“铛!”
李怀玉手中的茶碗碎裂,震惊后悔从心上一袭而过,瞬间击得他心中裂痛。
“重伤?”
为什么自己会相信了大国师的话,派那么危险的人到侯爷身边?
大国师这是利用他恨极了凤悠悠的心理,一心只想让凤悠悠死。
本以为,用西戎人杀了凤悠悠,绝不会让顾霆霄怀疑到他们这些家臣头上。
哪知,大国师的目标根本不是凤悠悠,而是他们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