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想起些往事,回道:「我不会,但我也知道吸烟要过肺。」
「而且。」我凑到他耳边,告诉他一个事实,「抽烟容易口臭。」
他忽然侧头,问:「你尝过?」
我轻轻刮了下他的脸:「程潮生,你的睫毛要扎到我了。」
他应激般弹开,绯红爬上耳廓。
5。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动。
程潮生沉着脑袋昏昏欲睡,闭上眼睛一会儿忽然惊醒,张口一句惊呼:「我操!」
我也被吓一跳,问:「你咋了?」
「我梦见我太奶奶,然后鬼压床……」他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真他妈累。」
我眉心跳了跳,调侃道:「太奶奶回来光顾你这个大孝曾孙啦。」
「呵呵。」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昨天烧的坟,是我太奶奶的。」
「……呃。」
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昨天风蛮大,火也很大,等我死了一定下去给老人家道歉。」
他点了点打火机,下意识摸摸空掉的口袋,随后作罢。
「长得挺开朗,说话倒是晦气。」
我欣然接受:「就当你夸我好看了。」
三个字飞快落入我耳中:「算是吧。」
轻飘飘地听不真切,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幻听。
随后他迅速戴上耳机,忽略我瞬间诧然的目光,闭上眼睛沉浸在音乐里。
我闭目养神了一会,身边忽然开始轻微地晃动。
我睁眼便看见程潮生闭着眼睛,两只手在空中虚无地弹奏什么。
脚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连头都不自查地晃起来。
我盯着他的手半天,辨认出他是在「弹吉他」。
听个音乐竟然沉浸至此?
我起了罪恶的心思,伸手攥住他摇摆不定的手臂。
他猛地睁开眼睛,浑身震颤一下,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现行一样。
他的眼神里,漫上让我意外的难堪之意。
他低下头,失去一身锋芒:「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也不便多问,便轻声笑笑:「我房间有一把吉他,回家之前突发奇想带着的,你要去用用吗?」
他不动声色地抽开手臂,摇了摇头,抱着手臂侧过身,倚在靠背上不发出动静。
天都快亮了,门缝里渗过来的光落在程潮生略显苍白的脸上。
有点可怜。
我将吉他拿出来,轻轻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