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冲过来,把手中的陶瓷朝那几个金发男人砸去,有的人手中没有陶瓷,干脆伸手抢金发男人手中的皮鞭。那些男人虽然体格高大,但终不及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便倒在地上,跪地求饶。
丁翘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人们不动了,她循着人们的视线看向大海的方向,赫然发现,海面上一艘船正缓缓移动,风把船帆鼓起,似乎要启航了;而另一艘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砍断了桅杆,连同上面的帆都不见了。
这个发现令丁翘大吃一惊,而那些人显然也惊呆了,他们对着远去的船呼喊着,捶胸顿足地叫着,争先恐后地朝着船的方向奔去,但那正扬帆而去的船,显然没有等候他们的意思,反而离他们越来越遥远。
那艘已被砍断了桅杆的船,依然平静地浮在海面上。
然而,这平静只是暂时的,过了一会儿,丁翘便发现,那艘船,似乎在慢慢地往下沉。
对,她没有看错,真的是在下沉。上一秒钟,她还可以看见船舷的,但眨眼工夫,船舷看不见了,再后来,甲板也消失了,那艘船越沉越深,海底下像是有吸盘一样,把船四周的海水都搅动起来。
人们不要命地朝海里奔去,有的是为了去追赶那艘远去的船,有的似乎是为了守护那艘即将沉没的船。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那艘远去的船终于还是消失了,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而那艘被砍断了桅杆的船,也彻底被海水吞没了,连同那些守护在船上的人。
海面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旋涡,像是船给海面留下的深吻。
然而,水是最没有记忆的,它迅速遗忘了船的存在,自然也不会怀念它留下的深吻,很快地,海面恢复了平静。
海边站立着的人,一动也不动,呆若木鸡。
直到他们的影像,渐渐地,渐渐地,完全从雨幕中消失……
丁翘擦了擦眼睛,可是除了雨,她什么也看不见,那些奇怪的影像,真的消失了。
雨依然在下。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直到姚馆长、母亲和老杜站在他们面前,丁翘才如梦初醒。她站起来的时候,连脚都是僵硬的。这时候,她已经明白卓智为什么在吸引闪电过来的时候,要蹲下来了,因为三点在不同的平面上,磁场释放出来的影像也会不一样。卓智蹲下来,跟5岁时的身高相差无几,所以他成功地启动磁场释放出他5岁时看过的影像。
而丁翘的意外出现,令磁场释放的能量变得更加强大,所以释放出来的影像在时间上比以前的都长,在空间上也比以前的宽广。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激动的神色,尤其是姚馆长,她是第一次目睹这种神奇的影像,按捺不住兴奋地说:“都怪我刚才太激动了,不然拿手机出来拍下来就好了。”
丁翘忙说:“幸亏你没拿手机出来,不然会干扰磁场的,后面的就看不了了。”
姚馆长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停了一下,她又问,“是不是每次发生雷电的时候,都可以启动磁场释放出那些影像?”
卓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之中,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姚馆长感慨地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奥秘是我们未能知晓的?当年的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吧,将近千年以后,会有人看见他们当年经历的一切。”
丁翘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人群中有几个白人,他们打扮讲究,手中拿着鞭子,在抽打那些摔陶瓷的人。”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都看见了,唯独老杜依然若有所思地看向海面,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未能回过神来。
海边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便雨过天晴了。他们把雨具收起来,在巨石边坐下,继续讨论着刚才看见的一切。
“原来,这里沉过一艘船。”卓智遥望着茫茫的大海,感叹地说,“只可惜星移斗转,沧海桑田,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了。”
丁翘说:“也许那船早就泡烂了,你们没看见吗,那船沉没得很快,可能船体被人破坏了。”
卓智摇摇头说:“不一定,船若是沉没在海底,被淤泥和海水保护起来,其腐烂的程度,反而远比暴露在空气中要缓慢得多。”
姚馆长说:“这点我同意阿智的意见,那艘船或许还好端端地沉没在海底里,等待着人类去拯救它,让它重见天日。”
丁翘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那些人抱着陶瓷上岸摔得粉碎,白人却拿着皮鞭抽打他们,明显是阻止他们摔陶瓷,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中国人会摔自己的陶瓷?”
“因为中国人不愿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