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双眼通红,冲上去跟母亲和老杜拥抱。
卓智对江盛说:“让你们的人都撤出这艘船!”
江盛朝来人挥挥手,很快,其他的人都撤到了另一艘船上,卓智的脸色才渐渐变得平和。
老杜走过来对卓智说:“累了吧,来,把这个人交给我。”
卓智点点头,示意老杜站过来,把手中的锯片交到老杜手中,他心里想,一会儿要把江盛关进一间屋子里,也要把他的双脚用绳索捆起来,然后迅速开船离开这里,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就在卓智把喜极而泣的丁翘搂在怀里的时候,老杜用锯片飞快地切断了江盛手腕上的绳索,江盛如闪电般冲出小会客室。待卓智发现这一变故时,江盛已踏上了两船之间架设起来的木板,上了另一艘船。
几乎就在同时,周颖芝关上了会客室的门。老杜把手中的锯片扔到了窗外,那锯片闪着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很快便沉入了大海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丁翘和卓智都呆住了。
四双眼睛对着四双眼睛,屋里一片寂静。
这是怎么回事?妈咪和老杜是不是受打击太大疯掉了?
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涌上丁翘的心头,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她愤懑地盯着老杜,大声说:“你为什么要放他走?你知道放走了他,我们就走不了了吗?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老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阿翘,你冷静一下,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江盛是我们的人。”
虽然已经有预感,但丁翘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一巴掌甩在老杜的脸上,尖叫起来:“你骗人!你一定是上了江盛的当,是不是江盛给你钱了?”她又扑到母亲身边,把她从门边推开,回头对卓智说,“阿智,快,咱们开船走……”
卓智痛苦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来不及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几个体格壮实的男人登上了这艘船,很快便占据了驾驶室等有利位置,他们走不了了。
“够了!”周颖芝突然厉声喝止丁翘,“你不要再吵了!”
丁翘可怜巴巴地说:“妈咪,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只是开玩笑,是不是?老杜只是不小心放走了江盛,是吗?”
周颖芝冷静地说:“阿翘,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孩子气了。”她伸手抚摸丁翘的头发,温柔地说,“江盛,只是帮我们干活的人。”
丁翘的泪水潸然而下,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声音嘶哑地说:“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不是在国外做生意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会成为国家的叛徒、民族的罪人……”
极度的悲伤与绝望,令丁翘几乎站立不稳,卓智走过来把她揽在怀里,两个人看着周颖芝,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周颖芝也看着他们,脸上是讥讽的笑意,她冷哼着说:“只要我的生活过得好,我不介意成为罪人,更何况,只要我不站上宣判台,就没有谁能定我的罪!”
丁翘凄凉地说:“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沉船上的古董都毁在你手中,你怎么对得住这个国家?我家世世代代都会因此蒙羞,我,还有我的孩子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我……”
周颖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够了!别跟我提什么国家民族,我不在乎!当我一个人要撑起一个家的时候,谁来怜惜我?当我在国外困苦度日的时候,国家可没有帮我照顾我年迈的母亲和幼小的女儿!你知道我刚到美国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你和你外婆,我根本撑不下去!如果不是遇上老杜,我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活,你可能连大学都读不起!”
丁翘痛苦地说:“但这不应成为你出卖国家利益的理由!你可以找份工作,过踏踏实实的生活。”
周颖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丁翘:“阿翘,你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什么叫踏实的生活?踏实的生活就是银行卡里有钱!人家赵莞就比你聪明得多!你该长大了!你听妈的,这次捞起的宝贝,足够我们几代人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你也别当记者了,妈帮你们办理来美国的手续,以后咱们就在美国生活……”
丁翘摇头:“我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就叫好日子,我不会跟你去美国。”她停了一下,“还有,你怎么跟江盛这样的人合作?你可知道,他今天为了阻止阿智离开,故意把我推进海里,差点害死了我!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周颖芝淡淡地说:“过程不重要,关键是结果,结果是你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他也不可能看着你死,他只不过是赌阿智救不救你而已,结果他赢了。”
听她的语气,似乎她不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