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属下脚力不加,放跑了那些刺客,不假思索地便轻易从栏杆上跃下。
但他还是低估
了——负责保护梁秋时,安排的警卫员的身手。各个武艺高超,平常都能以一当百,此刻一百擒一个,自然是手拿把掐。
梁秋时裹紧了外面的披肩,踩着木梯下楼,但见那刺客已经被打得没有人样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傅绪书抱臂站在那刺客面前,不待他说话,便一脚踹了过去,只将他踹了个踉跄。
刺客又吐出一大口血水,抬起头来,冷笑一声,是个不怕死的:“我不是说了吗?是梁幸儒,梁总裁让我过来刺杀大小姐的。他说他咽不下这口气,做父亲的,如何能让女儿称王?做长官的,如何会受下属摆布?”
“来人!把他皮给我剥了。”傅绪书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个人过来,反绞了那人双手,作势便要将他往后拖。
那人没有求饶,也没恐惧,更无讥讽,只是鬼使神差般地抬起头,平静地睇了梁秋时一眼。
这一眼惊心动魄,梁秋时立即从他几乎被打得面无全非的脸上,看见了熟悉的眉眼,哪怕他的眼睛是肿的,嘴角渗出鲜血,额头还被砸出一个明晃晃的口子,脸上也带了伤疤。
几乎出于本能,下意识拉住了傅绪书:“等一下!”
梁秋时拖着傅绪书,连准备行刑的两位警卫员也停住了手。
梁秋时放开傅绪书的手臂,小心翼翼试探地朝那刺客走过去,一瞬间,所有关于雪城的记忆蹁跹而至。
这个人,她原是见过的,
曾是宋郁文手下带出来的兵。他在战场上,被炮弹炸断了一只小腿,还是梁秋时为他做的手术。在医疗条件有限的情形下,化身接骨神医,愣是给他接上了。现在虽走路有些跛脚,好在不用截肢。
她也记得,给他做手术那天,宋郁文说,这是他队伍里,枪法最准、百步穿杨的神枪手。
梁秋时心痛如割,有些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嘴唇,开了口,问:“是。。。。。。是他让你来杀我的吗?”
这是为什么呢?
宋郁文还是对她动了杀心。
是怕她做了梁幸儒的卧底,传递情报给宋郁文,又让傅绪书连夜更改作战方案。
她已经不去纠缠他了,不让他为难,不破坏他家庭,不影响他事业,不损害他名誉……为什么。
“是由爱生恨?因为我不肯留在他身边,他得不到,就要毁掉我吗?”
可宋郁文不是这样的人。
刺客机敏过人,听出了小姐发现自己身份,顿时有几分慌张。他不怕死,只怕行动败露,让宋郁文与教员之间种下仇恨。
干脆把心一横,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