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地推开后,“啧”了一声:
“怪我年轻的时候,常常下乡忙,一直让你爹带,被他带的软糯粘糊,一点不自立。”
也不知女儿是继承了谁。也许宋郁文骨子里、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喜欢依赖和粘人吧。
不然叶君清实在不知,孩子怎会继承这样的基因。
“娘,我听林婶婶说,爹从前的旧相识来了。她会不会把爹爹抢走?我们就没有家了。”
“你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还用别人带走?他早晚会将自己作死。”叶君清说完,方拿出一贯的严母姿态,教诲道:
“能被抢走的看不住。男人,拿来利用就行了。若他没什么本事,还得我养他,只会拖累我,即便没人抢,我就会把他扔出去。若他有价值,对我有用,能帮助到我,哪怕他心思不在这个家,我也不在乎。”
花不到男人的钱,但是能用他的权,也爽多了,甚至更爽。
“换了别人,谁能有他位高权重?换了路人的陌生人,谁会对我予求予取。”
叶君清本就野心勃勃、志在四海,花钱的享受只是一时,权力的任性才是回味无穷。
“至于什么给他生儿育女,在我这里不成立。我想生孩子,谁也管不了。我不想生,谁都给我闭嘴。我愿意生女儿,谁说闲话,我大嘴巴抽他,我就喜欢女儿,谁敢干涉我?”
林太太随后从车上下来,看她侃侃而谈,这不纯朴、领先了这个年代太多的
发言,一把将孩子护在身后,道:
“孩子这么小,能懂什么?你看看你说得是什么?长官得带头发扬艰苦朴素、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精神。你怎么天天想着占人便宜?”
“在外面我是发扬啊,我不过是占自己家人便宜。”叶君清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将寸禾扒拉回来,继续道:
“孩子不小了,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独当一面了。孩子多大是大?当温室里的娇小姐么?你觉得孩子小,坏人可不会因为她小就不下手。”
宋郁文平时不也要求家人艰苦朴素么?怎么不见他要求邻居艰苦朴素?
那叶君清利用他,没毛病。
林太太看她这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便禁不住笑出了声:“行。”
拉着寸禾软乎乎的小手,还是不免对她有几分担忧:“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得多长个心眼。”
林太太昔年在雪城时,的确与梁秋时交好。
但那毕竟是过去。
一瞬的惊鸿一瞥,短暂的战乱友谊,当然比不上跟叶君清十年如一日的搭伴工作的默契与情义。
从前是挺喜欢这个资本家大小姐的,现在只看重跟叶君清的战友情、同事友情、邻舍之间的交情。
叶君清嗤之以鼻:“能怎样呢?柏拉图么?他现在不能久站,行走都不易,更不要说有出轨的能力了。”
林太太觉得臊的慌,虽然早习惯了叶主任的口无遮拦。
“你呀你,
确实被那些乡野村妇带坏了,一张嘴就野蛮。”
叶君清可不在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庭院里忙碌的梁秋时。
撇下门口的两个人,转身折了回去:“你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