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心里的疑问,他是才归附朱五不久的人,今天是第一次露脸,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陛下做事,从来都是很多后手!”花云笑道,“咱们凡人,哪能得知!”
“那在下斗胆,这些人都是何时?”
“不瞒你!”花云坐下,“朱重八军中的郭家旧部,早就心属陛下。当年在淮西时,也拉拢了不少朱重八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跟着他朱重八有什么好?打生打死,不过是一碗断头饭。”
“而汉皇给他们的,却是真金白银的荣华富贵!周德兴那样的朱重八死党都能收买,还有谁是不能收买的?你们读书人,不也讲究良禽择木而栖吗?这些淮西走出来的汉子,他们每一个人的亲族,在淮西的亲人,爹娘,兄妹,救救,母族,都在大汉的手里。在大汉,他们都是人上人。朱重八不过给了他们点金银,还要他们自己拼命。”
“陛下什么都不要他们做,还养着他们的家人,给他们整个家族富贵?孰高孰低?”
说着,花云笑起来,“而且这些其中很多人,都是周德兴帮着收买的。周德兴那样的死党,都死在了朱重八的手里。被朱重八知道了,他们这些人还有活路?”
人心,真是这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
按理说朱重八不曾亏待过这些人,可是毕竟,所谓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
“现在,怎么做?”董抟霄问道。
“抓住马秀英,等四爷进城!”花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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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军和汉军不同,汉军的基层军官是约束军队的骨干。即便没了将领,军队也可以运转。
而鲁军,还有些大帮哄的样子。那些钉子将领们回到营里,只需要下达率领,各军在营不许出去,再下到营中,随便扯谎说没来的将领们正和保少爷们喝酒就可。
额外,再开几桌赌局,让大营里乌烟瘴气起来,事就成了。
深夜,风吹过,吹散了济南上空的云。
只是,谁也看不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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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大营之中,有个人感受到了不同,因为他从中闻到了血腥味。
而且,事情也有些古怪。
李保儿和李大伯升帐,不可不能叫自己。自己,身上还挂着李大伯亲卫统领的官职。
沐英带着疑惑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恰好,身边有一队军士巡逻。
“英小舍儿,还没歇着?”带军士巡逻的将领笑问。
“睡不着,觉少!”沐英笑笑,“今儿怎么是你巡夜?保哥的护卫呢?”
之所以有此问,是因为每天巡夜的,都是李保儿的亲兵。
那汉子一愣,随即笑道,“都和保少爷回王府了,今天不是娘娘的生辰吗?”
“该死!”沐英拍下自己的额头,“怎么把这事忘了!”
可是,随即他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保儿回去了,更不可能不叫他。而且,保儿回去不可能带着全部的亲兵。
就算带了,巡夜的活也轮不到旁人,还有李贞大伯,还有自己。
事情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不对劲。
不过,沐英没有声张,他假装回屋休息。他知道,若是有事的话,现在肯定有眼睛在暗中盯着他。
煎熬的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的天似乎快亮了。
沐英握紧兵器,悄悄的看了外边一眼,从后门小心的摸出去。
他慢慢的摸到了不远处,平日李保儿居住的地方,黑麻麻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沐英轻手轻脚的进去,李保儿的房里没人,李大伯的房里也没人,更瘆人的是,他们身边的百十个护卫,也一个不见。
“到底怎么了?”
沐英的手摸到门框上,忽然身子如遭雷击。
那里,触手冰冷,湿滑。
把手掌放在掌心闻闻,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