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醒的话说出口,因为他看见了周全眼底的熊熊斗志。
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不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周全没有绕弯子,直接回答了宋浩天,说:“周全。”
“周全?很吉利。”宋浩天从地上站起来,猜测道:“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吧?”
周全没有再藏着掖着,甚至敢直呼宋浩天的名字,说:“之前罗大将军带着江小姐,还有两个下属一起去‘南城’,其中有一个就姓宋,虽然我当时没有机会见到人,但是听说了,所以我想,便是你了,宋浩天。”
“是我。”宋浩天点点头,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再次开了口,“另一个叫,胡子千。”
宋浩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提起这三个字了,现在虽然终于说出来了,心里面却是沉甸甸的,连带着鼻尖酸胀起来,他不想哭,更不想在旁人面前哭,只好转身去看太阳。阳光温温热热的,是一个好天气,很快便将宋浩天的悲伤掩盖了。
又站了一会儿,周全才问宋浩天觉不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宋浩天一拍脑袋,连回话都顾不上就往校场跑,周全也没再追问,连忙跟在宋浩天的身后。
赵智宸之前和宋浩天商量想要让士兵们换一种兵器,宋浩天虽然也觉得可行,但当时罗仲还没有回来,所以商量就只是商量,一直没能定下来。今天吃过饭后,赵智宸就拿上了图纸去找罗仲,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两个人就来了校场。
“边疆南部地区主要防守的就是布闽,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我们对布闽的攻势相当了解,但是同样的,布闽对我们的布防也早已摸透,”尤其是之前军营出现蛊虫一事,让罗仲觉得营中该整顿了,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整顿军营又并非小事,更不是易事,所以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倒是正好,“新兵好训练,确实是个好时机,让赵前辈费心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罗仲说是会好好考虑,便是一定会好好考虑,不立刻应下来,主要还是因为缺银子,等把围墙、瞭望塔、城门这些修好,不欠一屁股债就已经够不错的了。
赵智宸自然也清楚现在军营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没有逼着罗仲当即点头。
“罗大将军可千万别这样说,当初你把我救回来,还收留我,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如果身上有些银子也能多多少少帮你一点,可是穷得连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也就剩下些画画图纸的本事了,一点都不费心。”
赵智宸这般看低自己,罗仲心里有些不舒服,说:“赵前辈实在是太过谦虚了,您的本事对我来说可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宋浩天赶回来的时候,赵智宸已经又窝在了角落里,正在带兵的罗仲见他过来了,只对他说要让周全尽快跟上训练,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刚开始宋浩天还有些担心罗仲会不会认为自己故意怠慢,但是转念一想罗大将军才不是这样的人,忙开了后就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顾不上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空闲,罗仲才和江无尘提起了赵智宸给他商量的事,这是要紧的事,江无尘听着听着就搁下了筷子,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吃饭,别搁筷子。”如今帐篷没有生火盆,连吃个饭都要加紧了吃,不然还没进肚里就凉透了。罗仲把自己碗里面的ròu全都挑到了江无尘的碗里,江无尘不乐意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江无尘只好赶紧把ròu塞进嘴里,罗仲乐得比自己吃着了ròu还要高兴,这才接着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给赵前辈说会考虑的。”
军营上下现在谁都知道罗仲的难处在哪里,江无尘与罗仲知根知底,更是不可能不清楚,点了点头,说:“回头德光帝拨过来的银子到了,怕是都要拿去还给吕孝义,这样说最为稳妥,以赵前辈的为人,不会多想的。”
罗仲听完道:“嗯!”然后拿着筷子扒着饭,也不吃,只是一个劲地出神。
瞧他这样,江无尘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罗仲终于回过神来,故作无事地往嘴里扒饭。
江无尘岂会不知道罗仲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有些着急了。
这段时间天气是不错,但冬天终究还是冬天,指不定哪天就要来一场暴雪,眼看着就要过年,也不知道布闽是不是在密谋些什么。布闽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要是往前推任何一年,到了冬天,小偷小摸、没事找事的动作早就变着花样地来几番了,今年着实过于奇怪了些。
可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军营现在要紧的事情太多了,一环扣着一环,总归都是要一件一件慢慢来处理的。
她之所以那样问,是想让罗仲自己说出来,既然罗仲不想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