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炉火旁,拉着罗仲往里面走,直到在一个用衣物搭成的简易帘栊前停下,说:“在里面,来的时候醒了,喂了药又睡了。”
古卓方说的话听着没什么问题,可罗仲只看了一眼就又出来,二话不说一拳就抡到了古卓方的脸上,再进去解开江无尘身上的绳子,隔着帘栊质问古卓方:“谁绑的人?你喂她吃了什么药?怎么喂的?”
古卓方从地上爬起来,解释说:“她醒了吵着要回去。”
“流民区”的住处是一大间屋子,一张床从屋前铺到屋尾,两边墙一边一张,这样平日里方便互相照料。这会儿罗仲和古卓方在后面吵,围在前面的老人听得清清楚楚,想要上前去劝,李莲月将他们都拦下,自己过去了。
罗仲看着江无尘手腕上的红印子,心疼得要命,问:“所以你就让她绑了?”
“是我绑的,药也是我喂的,喂的是你昨日带回去的治风han的药,撬开了嘴强灌的。”李莲月把罗仲问的问题全都回答了,她冷静得要死,甚至还说,“罗仲,你闹什么闹?有意思吗?你心疼江无尘,我呢?我姐姐还在‘江府’,难道我就不心疼,不担心了吗?不管怎样,你们都是在一起,可以一起挨的,我和姐姐呢?”
江无尘本来就睡够了,只是因为喝了药才睡着,这会儿因为李莲月的说话声又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就先喊:“罗仲。”
罗仲再顾不上外面的古卓方和李莲月,回江无尘道:“我在。”回完之后又慌里慌张地问,“你难受不难受?手腕疼不疼?脚腕呢?”
江无尘终于睁开了眼睛,说:“我没事。”
罗仲稍稍放了点心,见江无尘想要坐起来,连忙去扶。
江无尘坐起来后低着头,哭了,道:“罗仲,我梦到姐姐了,她说,她要我平安,我说想去找她,可她不愿见我。”
李莲月听完江无尘的话,捏了捏拳头,出去了。
皇宫近日来管得相当森严,李莲月的车夫对守卫解释了好半天都不管用,没想到晨曦那丫头来了,说:“瞎了你的狗眼了?这是李娘娘。”
守卫更是为难,只好搬出了皇上,说:“大公主,您就别难为我们了,皇上有旨,不得放任何人进去。”
晨曦端着身份,一步不退,说:“亏得你还认得我是大公主,让李娘娘进来,出什么事,我自会向父皇解释。”
不得已,守卫放李莲月进去了,只是马车停在了外面,还搜了身。搜身的时候,晨曦在旁边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守卫没敢细搜,只觉得脑袋是真的保不住了。
走远了些后,李莲月瞧着还在生闷气的晨曦,打趣道:“没想到这些天没见,你竟然架子端得这样大。”
晨曦却没有同李莲月开玩笑,她认真了起来,语气平平说:“自然是比不得李娘娘,当初不辞而别也就罢了,时隔多日给我写信,还是让我替你打探宫里面的消息,李娘娘难道忘了我不受父皇的喜爱吗?让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做这样掉脑袋的大事,李娘娘可真是半点都不心疼。”
就算晨曦说的全都是事实,李莲月也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不是,自然是心疼的,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看心疼不到哪儿去吧?比不过你的妹妹,不是吗?”晨曦停下来,“正巧,李娘娘,不如你再选一次,是往哪边走?”
左右两条路,左边是通往德光帝的寝殿,右边是通往她先前的寝殿。
不是说心疼吗?不是为自己辩解吗?那就再选一次好了。晨曦把李莲月推在一个抉择口逼问,可李莲月会做什么选择她心知肚明。
怎么能妄想和她的妹妹比较呢?蠢死了。她在心里骂自己。
李莲月看着晨曦,有些愧疚,她想道歉的,可是被晨曦制止了。
晨曦转身背对她,说:“你闭嘴,两个时辰的时间,你去寝殿找我,我有事要问你。”
“好。”李莲月丢下一个字,匆匆左转了。
天上仍旧飘着雪,相比起昨日,已经小了,可就是不停,没完没了地下着,落在身上毫无感觉。
“流民区”处,江无尘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从床上下来了。此时古卓方、罗仲以及江无尘出了寝房,转到了灶火房内,这里很安静,他们围坐在桌边,面前各放着一碗姜茶。
炉火在疯狂地燃烧着,劈里啪啦的声响落下又响起,罗仲先开了口,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入京了?”
古卓方硬生生用脸挨了罗仲一拳,脸肿了大半不说,说话都不太利索,回:“‘南城’那边的爷爷们写信说的,他们不知道京城这边的事,说既然你们入京了,交代我拜访拜访你们,毕竟是过年,所以我就写好了信交给一位爷爷去城门口等着,他担心引人察觉,所以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