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这笑跟以往任何一种都不同,凄凉、无奈,还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这祸根从上一辈就种下了啊。
所以,他爸伤了叶希的母亲一次,自己又伤了叶希一次。
天底下的坏事都让他墨家给做绝了呢!
墨辰语扶着额头,指尖死死的掐着拳头里的软ròu。
他好想哭啊,好想跟里面那个正在抢救的男人大吵一架啊。
手心被墨辰语掐出了血痕,本来手背就泛着青紫,现在手心又被他抠出了血。
那血滴落在蓝色的衬衣上,看不见什么。
就像此刻墨辰羽的心,你看不见他疼,可实实在在的已经在滴血了。
母亲拉住墨辰语的衣袖,哆哆嗦嗦的说:“儿子,这女人咱不能要了,妈求你,你离她远远的,那是业障啊,我们墨家的债啊,你别去招惹她了,妈妈求你了,真的不能了啊。”
业障?
是啊,是墨白的,也是他墨辰语的。
可叫他不要去靠近,墨辰语做得到吗?
墨辰语面如死灰的靠着墙,一动不动了。
他眼角湿润,眼泪却又死活掉不下来。
墨白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医生的表情告诉他们,情况很不理想,墨白还是随时有可能会死。
岑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一旁的墨辰语却十分冷静,确切的说,是十分冷漠。
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这个男人是该死的,可是他又绕不过血缘的牵绊。
说他担心吧,他又好像觉得墨白走了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对墨白自己来说,应该也是如此。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们父子俩接二连三的出事进医院,都是那两个女人害的,你们招惹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栽在这对母女手上……”
母亲的哭诉还在继续。
墨辰语就这样守在墨白身边,这个曾经像雄鹰一样翱翔的男人,此刻虚弱得需要靠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
面对父亲随时可能离去的现实,还有母亲伤心的场景,墨辰语就像一个局外人。
在得知真相前,他是担忧的。
在得知真相后,他反而觉得看开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墨辰语觉得,或许墨白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他盯着墨白,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而后,又难过的垂下头,肩膀慢慢抽动。
终于,在墨白的生命体征从微微的波浪线变成了一条直线……墨辰语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老墨,你,你不能死啊,墨白……”母亲的呼声引来了医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