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起来。镜曾有点揪心地想喊,却似乎还听到了一道温润且焦急的男声,应该属于柳白零。
“白零,我,坚持的下去。镜,镜曾,我拜托你个事情,行吗。”
“你说。”
姜炙此刻声音如枯藤老树。“殷晟,是不,是想杀了前世的他。”
“……我会阻止他的。”
“嗯。谢谢你。还有,你们,咳咳,见到那个前世的我了吗。”
“嗯。我会说服她不下诅咒的,你再坚持坚持。”镜曾咬了咬唇,直到最后也没说出这一世的姜炙已经下咒,现实无力更改的现实。
“……谢,谢谢。不,不过,不用这么麻烦。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咳咳,你,你就和殷晟说,说我已经死了。行不行。”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镜曾大叫道。
“我,我……。”
“你这让殷晟怎么活!”
“他,他缺的不是我,只是关心他的人。谁都可,可以的。
前世的我,我,咳咳,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但殷晟应该也能对她有,有依靠。就让他待,待在那里吧。”
听到这里,镜曾有点毛骨悚然。“你要把殷晟拱手让人?你把他当什么了,他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哪怕长相一样也不可能的。他爱的只有你。”
“不,不是的。他没爱过我,只是觉得我对他好罢了。他,他只是善良。”
“你凭什么说他不爱你。哦对了,他今天还特意为了编了首歌要给你听,冒着手筋全断的风险,弹了出来。
等到时候他回来了,你亲自去听。”
“不用了,我已经半聋,快听不到了。”姜炙声音有一种低入尘埃的破碎感。
“你可不许自寻短见,我马上就成功了,马上带殷晟回来。”
“别带他回来,这个时代,时代容不下他了。”
“别说了,我不听!”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本大爷可不准你死,你不是说还要给本大爷追夏悸吗。”
他耳边不再有了声音,只有一阵呼吸声,随后便是白零有点焦急难堪的一句,“拜托你了。”
耳边没了不愿听的话,他突然坐了起来,鼓足勇气地往殷晟屋里冲。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但是先死乞白赖地待在姜炙身边吧。
走一步算一步,一定会有转机的。
虽说说诅咒下了没有回转余地,但是他不信姜炙不知道个把回转余地。
实在不行,嘿,他就整日整夜地跑到姜炙边上念叨,去烦她。
反正个头小,往人耳朵里一钻,谁也抓不到。
他伸出小细胳膊小细腿,往殷晟在的屋子那儿跑。
胳膊不长腿太短,一直到晨光熹微,他才跌跌撞撞地跑到殷晟所在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