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身处的那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就离她特别远。
半个月后,夏怀焉伤势痊愈。
又是一个月,夏瓷醒了。
这两件事无疑给夏清欢带来了极大的安慰。
可她的心里……却还是空着一块。
夏瓷休养复健了两个月后,身体机能基本恢复,再没什么大碍。
于是,回伦敦就被提上了日程。
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晚,夏清欢独自在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坐着。
她失神地望着夜空,看着皎洁的月亮,却毫无征兆地想起了陆云湛。
心底刹那间泛起一片苦涩,甚至涌上喉咙,在口腔中蔓延。
半晌,夏清欢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明知再也不会有人接起的号码。
听着电话里一如既往的机械女声,夏清欢这三个月来积攒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她蜷缩成一团,每一声颤音都像是从心里被硬生生扯出来的。
被清冷月光洒满的寂静花园,因为这呜咽的啜泣声,平白添上了几分悲伤。
不知过去多久,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打断了这哭声。
“夏清欢?”
夏清欢浑身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南炀熟悉的面容。
南炀放轻了语气:“你……为什么哭?”
夏清欢呆滞了好几秒,倏地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臂:“南炀!你、你知道陆云湛在哪儿对不对?你带我……去见他一面,行吗?”
闻言,南炀的眼底闪过抹复杂的情绪。
他动作轻柔地扯开了夏清欢的手,却是摇头:“夏清欢,云湛他不想见你。”
短短五个字,却如同利刃一般划开了夏清欢的心。
“他不想见我?”
“是,他不想见你。”
南炀抿了抿唇,向后退了步:“夏清欢,你自由了,以后……就别再想起他了。”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还是顶层,还是尽头的那间病房。
南炀推开门,就见陆云湛站在窗边深深地望着花园里的夏清欢——那个他深爱着的人。
他的背影光是看着,就已是诉不尽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