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自己一人挽救天下苍生。
应陵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惯了,更何况他身为魔修,自问没有那般伟大无私的秉性。
“若我是剑主,可没那么好的善心。”应陵金瞳竖起,语气不似玩笑。
他早就厌透了这种事。
宁无缺还没有接受,脑子属于蒙圈的状态。
忽然之间,一道无锋长芒,自远处飞掠而来。
“你说的可是那柄剑?”谢池渊忽地开口。
黑龙不明所以,龙角抬起,看到空中一瞬划过的流虹,瞳孔差点震碎。
“悯生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剑光几乎是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而下。
落处在几人眼中看得清清楚楚,是……昭雪池!
谢池渊几乎是和悯生剑同时进入池中。
少女浸着一池的皓皓水色,眉梢,眼尾,全然一身都覆着薄如蝉翼的霜,似轻笼了层皎洁月华凝炼的冰绡,莹泽若光,如同冰雪雕成神像,不沾染一丝世俗的尘埃。
云泽蒸腾着絮状的雾霭,或聚散或离合,似流动不息的长河。
无锋的剑刃穿过水面上的云雾直直迫向她。
然后骤然定住。
墨靴凌在水面,谢池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在剑柄,眼神是极致的冰冷。
池中的少女睁眸,看向他。
“只差一日了。”谢池渊神色平静地开口,将握剑的手负在身后,袖袍和衣摆都濡上雾气。
一天意味着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八万六千四百秒。
得知噩耗的陆清芜:……猛虎落泪
谢池渊本该黑白分明的眸子笼罩在云雾下,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半晌他又问出一句:“疼吗?”
陆清芜看着他,润着清冽的雪光眸子眨眨,摇头。
谢池渊毫无意外地得到和那时同样的答案,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似要被水面沾染的雾水融化一般,道:“骗人。”
陆清芜见自己的谎言被无情戳破,一时尴尬地语塞,正急忙在脑子里搜刮解释的语句。
就听着眼前的人又落下了一句。
“至少骗的人是我。”
谢池渊薄唇掀起上扬的弧度,黑眸里展露出淡淡的愉色,低头似喃喃自语。
陆清芜听着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莫名有些奇怪。
谢池渊背对着照雪池,眸子微垂,鲜红的血从长指蜿蜒,滴落到悯生剑的剑刃上。
宁无缺看着出来的人,氷努力让声音不那么颤抖:“怎么回事?”
谢池渊冷眸瞥过去:“你们两个待在此处。”
南昭孔雀石般的眼睛盯着他,沉默良久,问道:“如果我们一定要出玉嶷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