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杀声震天,仿佛置身十八层地狱门关。
但见一骑迎上前阵,黑马红缨,银甲胜雪,正中一面帅气高扬,厉腾从后方立马,遥遥与船头林峰相对持,手中长剑光han,直指敌军。
剑锋所指之处,怒马长嘶,众士兵齐呼:“杀!杀土匪!杀土匪!”
帅旗招展,厉腾跃马而出,身后亲卫铁骑皆以重盾锁护体,随他逼向阵前。战靴声整齐划一,每踏下一步,宛如地震,亮枪han光压过风雨中灰暗天光。
阵前敌军声势渐弱,林峰大军战鼓声亦为之一滞,旋即开鼓重擂。战船上弓弩手齐齐对准厉腾所在之处,箭雨如蜂铺天盖地而来,急剧地打在前方的重铁盾墙之上。
敌军节节失利,听见战船上有数队士兵高呼叫阵,骂声不断,直斥厉腾有谋反之心,犯上作乱,在这战鼓声中听来分外刺耳,犹如将死之人无奈之声。
胶着之际,厉腾与亲卫铁骑已强顶着箭雨逼近阵前。
又一轮箭雨稍歇,就在一轮将发未发之时,忽见厉腾挽弓拉箭,三支利箭齐发。
箭到处,夺夺连声,竟不是射向敌军阵前主帅,反而正正射中主战舰前帆三道挂绳!
船头众兵惊呼声中,轰然一声巨响——那三根重达百斤的船帆应声坠落,砸断横梁,一半坠落河中,生生地把侧边的小艇砸翻。另一半,则把船头砸得碎木横飞,走避不及的将士或被砸到横木之下,或是坠落河中。
而那蓬帆所落之处,恰是林峰擂鼓之处。
眼见主战舰受此重创,主帅被压在碎木之下,生死未明。敌军皆骇然失措,方寸大乱。那金甲大将正与宋连苦战不下,惊讶见此景,一个分神间,被宋连猛然回枪,当即人头落马。
伽罗山土匪大势已去,河面完好的十余只战船纷纷秋霞伤病残将,慌乱掉转船头逃离。
至此,敌军军心大溃,剩下的虾兵虾将再无心恋战。
突然,有人抛下刀刃,发声大喊:“我愿意归降厉将军。”阵前顿时有数十人起而响应,又有数余人丢甲奔逃,转眼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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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
林毅然听了下属汇报前线战况,嘴角微微抽搐,肩膀微微低了下去。“哎!最终老夫还是败给了厉腾。”
“那日与你在街上相遇,我该立马攻打辉州。我为何要把你那一番话听进去。那么多年了,辉州烂成什么样了,当朝为官的看都不看一眼。自古以来,当官最厉害的是他们的一把嘴。”
“谁会在乎这里百姓的生死,你却真真切切地把粮食分给了灾民,难以置信啊!难以置信!”
赵芊羽冷冷踏前,厉色道:“你错了,你是输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