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听不清楚。
他没有听见,大步走向外间,眼看便要转出屏风。
赵芊羽急了,尽力提起声音,“你。。。。。。站住!”
他身影一顿,顿时停下脚步,缓缓回头,“你,叫我站住?”果然是赵芊羽,世间,除了她,谁敢如此大胆。
这一声耗尽全力,牵动肩膀伤口,赵芊羽一时痛地眉头紧皱,气喘得说不出来话。
他大步赶过来,亲手掀起帷帐。
眼前光亮一闪,赵芊羽抬眸,直落入一双深邃的眼里——就是这双眼睛,在梦里,不顾她的喊救声,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大火烧死,也是这双眼睛,在悬崖上给她无穷尽的力量和安稳。
这双眼睛愈发幽黑,深不见底,令她失了神,她不知道梦里的是真实发生,抑或只是一场噩梦。
她害怕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
“别动。”厉腾蹙眉,俯身按住她的肩头,急忙传唤大夫。
大夫匆匆进来,满屋子里的人都忙着端茶倒水,诊脉问安。
一个圆脑袋的小丫头,端了药上来,欲将赵芊羽扶起来吃药,哽咽道,“王妃,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
赵芊羽看到她一双黑葡萄的眼睛里溢满的泪水,不由地也跟着难过起来,看来这四周的人还挺着急她的,瞬间内心多了些安定。
厉腾亲手接过药碗,侧坐在床边,极其小心地扶她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陌生而强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了,即使的隔着衣服,她也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这样舒服吗?”他扶住她的肩头,低头凝望她,眼里温柔专注,他脸上一条疤痕,给他增加了一抹与众不同的男人味。
赵芊羽脸上红了一道,低眸不敢看他,虽说她早已过了羞涩的年纪,但突然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温柔地搂在怀里,难免有些不自然。
他笑了,“你我早已成婚,已有夫妻之实,不必拘礼。”厉腾也感受到了她的不自然,她醒来后,眼神与以往截然不同了。
对呀,为何要害羞,竟然已经成亲了。不就是一场魂穿就将她变得这样胆小了,一时暗心决,傲心起,抬头看向他。。。。。。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浓眉飞扬,不怒自威,竟也是气质不凡的男子。
“看清了吗?”他看着她,直言道。“从悬崖回来,你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被他这一说,赵芊羽连耳后根也有些发红发烫,只怕脸上早已红透,索性大大方方地将他从头看到脚,看了个遍。
“如何?”他含笑地看着她。
赵芊羽淡淡答道:“没有三头六臂,男人一个。”
厉腾朗声大笑,“你确实变了,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