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莫一直没再交谈,系统又在脑海中出现了几次,少年没有回应。
006竟也消失了声音,像是销声匿迹了。
这天是每两个月一次的大扫除日。
按照顺序轮到的辛莫站在梯子上认认真真地用抹布擦着电扇上的灰尘。
下面帮忙看着的女生在水桶里浸洗了一遍抹布,仰头看着少年,准备等少年抹布用脏了递下来换上去,关心地让少年注意安全。
异变陡生。
也许是少年重心不稳,也许是梯子哪个地方松动了——
整架梯子忽然突兀地倒了下来。
少年落在地上时,表情也不见觉得疼,只是看着有点迷茫。
露出的一截纤长小腿上一道拉长的血色划痕,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少年摁在地上支撑着的手掌虽然未抬起,但是从这状况来看,一定也是擦伤了。
周围的女生们又是担心又是焦急,聚到少年旁边,又不太敢碰少年,生怕触动到了伤口反而让人更疼。
样子像是不知所措地围着一只受伤的猫咪。
一个冷淡冰冷的气息落在脚踝上。
刚过变声期的嗓音质感特殊,悦耳而冷,像是冰棱相击。
“有没有哪里扭到?”
少年试着挪动了一下,摇摇头。
谈安恒不多言语,俯下身,手臂微微一抬,把人背到了背上。
少年的小腿和脚踝的伤被完全避开,一点都没有碰到。
……这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有的体重吗?
谈安恒起身时,难得有一秒诧异地想。
一只猫差不多也就是这个重量了。
……冰……
少年好像因为谈安恒比常人凉的体温被冰到了,挣动了一下。
谈安恒感觉到了,声线仍然很冷淡。
“不想出更多血的话就别动。或者你想让女生来背你吗?她们确实背得动,但是不一定会碰到你的伤。”
少年就不动了,安静地趴在他背上。
放学后的医务室是没有医生在的。但谈安恒只是扫了一眼医药柜,就很快找到了碘酒纱布。
谈安恒半侧下身,开始给被他放置在检查床边的少年消毒。
动作很熟悉,因为母亲是外科医生的缘故,应急知识他自小很清楚,急救一些突发病症的病人也并无问题。
少年的腿很漂亮,白生生的,软腻直长,就是有伤口也像是花饰般的点缀。
俯身的人却像是全无所查,动作机械利落,面无表情。
碘酒触碰到伤口一侧的时候,少年纤白的小腿瑟缩了一下,好像是疼了。但是没出声,安静地任他继续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