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午,外面日头就已经很大了,下了车,迎面一股热浪,乔嘉南有片刻的眩晕,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她立马从包里拿出瓶可乐,拧开瓶盖咕咚喝下去几口敛敛神。
乔嘉南进到院子的时候,保洁正拿着水管冲洗地面,之前家里那股无处不在的霉味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透爽。
纪钧昇像视察工作一般,楼上楼下转了个遍,保洁阿姨以为他是当家的,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就跑来问他,纪钧昇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在那瞎指挥起来。
乔嘉南出门在路口买了些早点回来,纪钧昇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纪钧昇三下五除二吃掉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下肚,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昨晚听到消息立马就赶回来了,坐的红眼航班,下了飞机就来找你,又困,又饿,又累……”
乔嘉南听出了几分委屈的意思,她怎么会不知道?看到纪钧昇出现在房门口的那一刻,说一点不感动是假的,当然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疲惫。
“我把房卡给你,你待会去酒店洗个澡休息一下,我晚点给你买套衣服带回去换。”
“没事,我在这陪着你,跟你一起回去,你别嫌弃我身上臭就行……”
纪钧昇咧着嘴笑,晒得半黑的皮肤衬的那满口的大白牙异常耀眼,这兄妹俩牙口都好,乔嘉南回回看到都羡慕不已。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乔嘉南没有抗拒纪钧昇的靠近。
也许是受此时身体激素的影响,她也有少见的脆弱想要抓取一块浮木来汲取点关注和温暖,又或许是两人过于熟悉,对乔嘉南而言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男女之别,上升到了介于朋友和亲情之间的那种关系。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是单身,已经没有借口拿时佑说事,让纪钧昇离她远远的。
院子里老树上知了开始鸣蝉,五月的天气堪比入夏,空气中都是燥热传递到人身上便是烦闷。
“唐家姑娘!”门口沈翠英端着个塑料盆,里面切了几片西瓜。
“刚切的,我们吃不完,给你一些,这是你先生吧?”
乔嘉南笑着,没有否认,从盆里拿起西瓜递给纪钧昇一块。
“阿姨,这小孩儿是您孙子吧?”
一个豆大的孩子靠着沈翠英,圆脸大眼,穿戴得很整齐,看上去也就三岁左右的样子,头发梳的跟要上台表演似的一丝不苟。
小白短袖衬衫,卡其色西装短裤,棕色的皮鞋里面穿着一双白色的中筒袜,活像个上世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这是我家小外孙,我女儿最近出国研修,孩子放在我跟他奶奶这边一起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