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回答,而是将什么放在桌上,双眸漆黑顺遂。
“陆医生,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和你了解一个人的。”
陆寻怔了下,垂首看去,只见那是一份病历,而患者后面的名字赫然写着——
慕云初。
看见这个名字,陆寻更怔,眉心都轻轻蹙起。
“请问你是慕小姐的……?”
靳长梧语气平淡:“我是她丈夫。”
“丈夫?”
陆寻想起从始至终都独自来看诊的慕云初,不禁有些怀疑:“不好意思,请问你怎么证明你是病人的丈夫?”
靳长梧一言不发,像是早料到他会这样问,将结婚证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陆寻拿起结婚证翻开,钢印不是假的。
他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转瞬即逝,靳长梧没看到。
陆寻将结婚证放下,十指交叉抵在下颌前:“那靳先生,你想了解什么?”
靳长梧没急着回答,而是先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结婚证,那认真的神色,仿佛捧着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陆寻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唇不自觉轻抿了下。
“陆医生似乎记性很好,这么久还记得我妻子。”靳长梧重新抬眸。
他的语气很平和,可陆寻还是从中听出了han意。
他镇定应对:“每一个来看病的患者我都会记得,因为要时刻关注他们的心理状态,才能更好的帮助他们。”
靳长梧点头,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不在意。
“那陆医生还记得我妻子是什么时候来看病的吗?”
陆寻这次回想了一下:“大概在两三个月之前,慕小姐来找我,说她经常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我见她状态不对,所以给她做了测试和检查。”
“诊断结果如我所料是抑郁症,但是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已经是中度抑郁症。”
靳长梧放在桌下的手骤然收紧:“那为什么医院不通知家属?”
陆寻对上他的双眼:“我在告知慕小姐病情时,就嘱咐她要通知家属,最好让家属陪同她一起来医院,但是她当时给我的回答是……”
“她没有家人。”
像是晴天霹雳砸在脑袋上,靳长梧呼吸滞住,眼前黑了一瞬。
没有家人。
两三个月前,正好是慕云初父母离婚,而他也和她提出要分开的时候。
那时的她,的确是没有人可以依靠。
心里被愧疚淹没,靳长梧垂下眼眸,唇紧紧抿成条线。
陆寻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却并不觉得他可怜。
“靳先生,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身为患者的丈夫,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状态差劲到需要看医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