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书生节气,但为人也有些圆滑之处。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
吴春看那一套书的眼神都有些灼热起来,一边道:“这届学生也是好命,有你这样一个为她们打算的师姐。”
有方盛批注的书籍在手,吴春敢担保,下一次学院考中的举人,指定比今年更多!
又聊了阵,吴春才问道:“说起来,你怎么出京了?”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乔锦欢应该在京城当她的翰林才对?
闻言,乔锦欢苦笑一声,“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她又把京城发生的那些事简略的告诉了吴春。
吴春一脸叹惋,“当真是天妒英才!”
像乔锦欢这般二十来岁便
能高中状元的,纵观历史上下也没几个。
偏遇到这等意外。
真是……可惜了!
“罢,那你有何打算?”
问着问着,吴春突然来了灵感,“不若你来书院做个夫子如何?”
乔锦欢满身才华,无法用于社稷已是遗憾。
不若择一二弟子教之,借弟子施展抱负,也是一大妙计!
越想,吴春越觉此事可行,又连忙劝好几句。
乔锦欢却是摇头。
“你不肯?”吴春拧眉有些不解。
“非是不肯。书院夫子众多,不缺我这一个。”
乔锦欢轻咳两声,“我是欲回安阳县。”
“安阳县文风不盛,多年唯出我这一人。我想回去传授学识,教化于民。若能出一二人杰,叫安阳县富饶起来,便是我之功德了。”
吴春听得先是一愣,而后轻笑了声,“极好。不追功名利禄,一心为天下之心。当初我果真是没看错你。”
两人又接着闲聊一阵,乔锦欢才屏退左右。
她起身朝着吴春拱手一礼,“今日还有一事,欲求夫子。”
“你说。”
“说来也不怕夫子笑话。从前我在杏花楼有一相好的,他知我病重命短,仍不相弃,甚至孤身一人上京寻我。”
乔锦欢说来颇为感慨的叹一口气,“此番情重,我不愿辜负,便欲娶他进门。”
“只是夫子您也知晓,他这身份实在……所以我欲求夫子将他记在名下,给个身份。”
吴春听完眨了眨眼,“你这相好的,倒是重情重义。
”
毕竟寻常男子,一听乔锦欢命短,明知晓是要守寡的结果,都恨不得退八丈远了。
谁还敢嫁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