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自习他还得去教室里看看,就像以前老徐那样,悄悄地出现在教室后门的缝隙里。
有时候他站在门口时都有点儿想笑。
看着里面一帮初中小屁孩儿吹牛逼的,睡觉的,看小说的,想想自己似乎没多久之前的高中生活,觉得跟做梦似的。
他推开后门,门发出短促的一声“吱”,教室里的嗡嗡声瞬间以后门为中点像四周唰地就静了下去。
初中孩子还是年纪小,在大多数学生眼里,老师的权威还是有的,换了高中就不一样了,每次老徐从门缝里现身的时候,都仿佛自带隐身效果。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这个副班主任是传说中的钢厂老大。
顾飞也不知道自己这名声怎么就会在学生里传来了的,自己听着都觉得杀气满满。
从教室后排往前走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学生趴在桌上闭着眼睛,鼻子里塞着一团纸。
他敲了敲桌子,这学生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立马坐直了。
“流鼻涕了还是流鼻血?”顾飞问。
“鼻血。”学生说。
“止住了没?”顾飞看了看他。
“不知道,”学生说着把鼻子里的纸团揪了出来,还是鲜红的,他一低头跟着就有一滴血从鼻子里滑了出来,“还没止住。”
“去洗个脸,”顾飞拍拍他的肩,“止不住就去医务室。”
“哦。”学生起身走了出去。
顾飞走到讲台上坐下了。
“飞哥,”前排一个男生看着他,“要上课啊?”
“不上。”顾飞说。
“那你坐这儿?”男生说。
“羡慕啊?那要不你上来坐这儿?”顾飞说。
“我才不坐,”男生说,“我就问问。”
“是不是我坐这儿,你想聊个天儿干点儿什么特别不方便啊?”顾飞问。
“是啊。”男生笑了起来。
“那你憋着吧。”顾飞说。
男生的笑凝固了一秒,叹了口气。
“你要不还是,”顾飞冲他桌上装样子放着的书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