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羽毛下依稀可见瘦骨嶙峋的小身子。
“子虞…子虞…”
它唤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不知是前主人念得多,还是它单单记了这两字。
虞娇娇不知道为什么萧云殊没把这只小鹦鹉带走,宫女太监走时似乎也忘了它。
小家伙可怜的样子叫人心软,她把红鹦鹉带回了明竹轩,请教太医后喂了点食。
吃过了东西的鹦鹉精神头比之前好多了,在笼子里扑腾着。
养鹦鹉让她暂且忘了这段时间的心烦事,久违的感到轻松。
在等待北冥消息的那几天,虞娇娇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在小天子的太极殿和明竹轩来回走,打听完消息就回来喂养鹦鹉。
如此反复过了三天,小鹦鹉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头,吃东西时是它最乖巧的时刻。
许是这一次的遭遇让鹦鹉留下了什么阴影,它好了后格外闹腾,虞娇娇经常见它啄着笼子,开始她以为是这小家伙被饿坏了,后来发现它啄的地方是笼子上的锁。
它在向往外面,按理来说这种事不该发生在一只被驯服的鸟禽身上。
鹦鹉很聪明,它还记得虞娇娇知道她不会伤害它,于是闹腾得毫不留情。
但虞娇娇脸一沉,它就会扑腾着翅膀叫着“子虞子虞”然后讨好卖乖的把脑袋卡在笼子空隙间,搞怪的样子逗得人笑不停。
虞娇娇怀疑这鸟怕不是要成精。
当然这种福利仅限于她,明竹轩内其他的宫女太监这小家伙是一概不理,对诱哄的话充耳不闻。
今日虞娇娇刚从太极殿回来就听到廊上挂着的鸟笼传来熟悉的噔噔声。
她把鸟笼取下,白嫩的手指刚碰到金丝笼的边缘,就有毛绒绒的羽毛蹭到她的指尖。
虞娇娇低声笑了下。
“咔哒——”
鸟笼被打开,锁扣被她拔下。
养了这只鹦鹉几天后,她最后还是决定把它放了。
心不在此地留也无用。
更重要的是她想到了萧云殊。
初见时,柳儿说他就像被折了翅的鸟儿,一辈子要被关在笼中无法飞出去。
萧云殊否认了。
她知道小侯爷撒谎了。
深宫好似从来不是一个好地方,外面的人拼命想进来,里面的人拼命想出去。
在无数的本书里,无数个故事中,深宫是权力的中心,是盛大的名利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漩涡。
一入宫门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