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张大人的想法,今早我已下旨打开城门,大梁上下所有百姓皆可走。”
看着张钴惊讶的眼神,虞娇娇轻笑,“他们是走是留,皆由自身决定。”
走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留下或许也是死路一条。
但是她想,总要让他们自己去选择的。
她尊重每个大梁子民的选择。
张钴深叹一口气,语气低沉,“你和先皇…倒是没有一处相似。”
他说得是已逝的小天子和长公主的父皇,张钴效忠的君王。
他看着长公主的脸不由想到那个男人,说来长公主的眉眼最与年轻时的先皇相似,他每每看到只戴着面纱的长公主就想起先皇。
那个当初和他在园林中笑得潇洒意气风发的帝王,他举杯对月时,眉眼间的风采绝然弯起的眉峰比上空的月还要耀眼。
只一眼,张钴为他风采倾倒,他想同陛下一起让大梁繁荣昌盛,重启一代王朝的傲然风采。
可是一年又一年,张钴还是当初雄心壮志的张钴,陛下却不是那个陛下了,他沉迷于丹药一道,迷醉在美人怀中。
有时候他会想那年遇见的究竟是不是陛下呢?人怎么能变得如此快,张钴在他身边为他处理朝政许多年也未找到一丝初见时的模样。
后来,长公主出生陛下听信谗言居然让她面纱蒙面不可见人,视她为皇室耻辱。
小天子出生被深养宫中,一派天真不谙世事,张钴是失望的,这大梁不是他所想的大梁,陛下不是他所想的陛下。
那天他再次进宫是想请辞回乡的,可他在殿后听见了陛下教导年幼的小天子,姿态形貌,一举一动间的风采让他恍然重回初遇。
那个陛下回来了,这个用词很奇怪,但张钴只能这么形容。
据他观察有一段时间,那个陛下总会突然出现代替现在这个,然后过了两三日又消失不见。
这样的日子维系了很久,张钴位列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的第二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陛下了。
大梁少了一个人,一个谁也不知道,只有他记得的陛下。
他等了一年、两年、五年……等到他险些又以为自己精神错乱,等到陛下身死也没有见过他。
那天他在初遇的园林中枯坐一夜,平静的想那就由他完成陛下当初的鸿愿吧,小天子做不到,